半天,房间里憋出两个字来:“我要……”
江织嘴角慢慢往上翘了。
行了,玩够了,他走人。
门口的“男看护”恭送了一句:“二少慢走。”
仿佛在说:欢迎再来。
二十分钟后——
病房里的人说:“把盆拿走。”
语气很咬牙切齿。
守在门口的男人往窗口看了两眼,没看见人,估计……是蹲着在方便。他伸手去接盆,还特意把手套戴上了,可手才刚伸到窗口,突然就被拽住了。
卧艹!喂了那么多药还有力气!
苏卿侯用力一扯,咚的一声,男人重心失衡,头磕在了墙上,刚要反抗,锋利的塑料碎片就抵在他咽喉之处。
“开门。”
男人挣扎。
苏卿侯直接把碎片刺进他皮肉里。
他老实了,不再动了:“我没钥匙。”窗口离门的位置很近,他只要伸直另一只手就可以开门。
苏卿侯可不管他有没有钥匙:“我数三下,不开门就割断你的喉咙。”他一刻都不等,“一。”
“我真没钥匙。”
“二。”
“我——”
他不紧不慢:“三。”
男人的立马大喊:“等等!”
苏卿侯并不知道,精神病医院到处都有摄像头……
这会儿,江织正坐在监控室里,看得饶有兴致。
阿晚在一旁干着急:“老板,您干嘛呢,怎么还不去抓人?”再不去人就要跑了!
江织看着屏幕,笑得很坏:“他要是能逃出去,我跟他姓苏。”
怎么回事?
阿晚怎么觉得他老板故意在逗着人玩?别玩啊!按照**的套路,再玩就要玩出感情了!
监控视频里,苏卿侯已经出了病房,门口只有一个“男看护”,被他放倒在地了。他所在的位置是一楼,只有一条通道,一路上也没有一个人拦着他,他沿着那条路跑到了医院的门口,外面也只有一条路,路的两边是绿色植物,他回头看了一眼,往那条路跑了……
这一跑,就是一天。
苏卿侯是站着进去了,最后被抬着出来了,他饿得两眼昏花,躺在担架上,恹恹无力地骂:“江织,你这个狗娘养的东西!”
江织还在监控室里坐着,看着监控视频里有气无力的某只路痴变态,回了两个字:“好蠢。”
某路痴还在骂。
“江织,你这个狗娘养的东西。”
“江织,你这个狗娘养的东西。”
“……”
江织心情怎叫一个好。
对付苏卿侯很容易,一个植物迷宫就能绕死他,就算不锁门,他也跑不出去,这辈子都跑不出去。
傍晚,帝都影视城。
苏婵已经下戏了,在休息室。
她的经纪人郑多容急急忙忙从外面回来:“晚上的通告被临时取消了。”
她心不在焉,嗯了一声,没说别的。
“刚刚周导找过我,说合作的事要先放一放,另外两个正在接洽的剧本也都谈崩了。”郑多容问她,“苏婵,你是不是得罪人了?”
很明显,有人在封她的路。
苏婵直言不讳:“是。”
“得罪谁了?”
“江织。”
那完了,江织是名导演,又是陆家的二公子,电影圈就这么大,他的一个巴掌也能盖得住。
郑多容什么缘由都不问,直截了当地说:“我不管你和江导有什么恩怨,你尽快去道个歉。”
苏婵不咸不淡地拒绝了:“不必了,我退圈。”
她态度很漠然,好像无关紧要。
她是真不把她在演艺圈的前途当一回事,郑多容劝:“苏婵——”
苏婵听都没听,起身去接电话了。
“查到了吗?”
电话那边的人回答:“查到了,明天。”
明天是周四,周清让手术的日子。
晚上,陆声催着陆家人回去了,她说要跟周清让独处。
周徐纺还没走,江织在外面等她,她在病房里跟周清让说话。
“徐纺。”
“嗯。”
周清让问她:“手术同意书你来签可以吗?”
周徐纺说:“可以。”
“我还有两件事要拜托你。”
“舅舅你说。”
周清让把柜子里的文件袋拿出来:“我名下的东西不多,只有两处房产,如果我没有挺过来,”他停顿了一下,“徐纺,帮我把房子买了,里面的东西一件也不要留,全部烧了。”
“舅舅……”周徐纺快哭了。
周清让很平静,一件一件叮嘱,手放在身侧握着,指尖发白,声音像四月的风,温和而徐缓:“器官捐献书我已经签了,万一我没能活着出来,不要去查都捐给谁了。”
“以后在声声面前,也不要提起我。”
不念不想,才容易被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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