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每个数据都是验证了一遍又一遍，斟酌了又斟酌才敢敲下来，不可能有错误。

沈以蕊对这一点还是能保证。

“不可能！我……”刘经理像是想起什么，声音不自觉小了下来，“我是按照你写的……”

后面的话消失在空气中。

沈以蕊对发生了什么毫不知情。

她以为策划案被刘经理顶替，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没想到还有这么多事。

她看向江轩赫。

此刻江轩赫坐在主位上，灯光从头顶打下来，被长长的睫毛遮掩，投映出一片阴影。

阴影之下，是江轩赫晦暗不明的脸。

他抬起头，没有情绪的眼看向刘经理。

一锤定音，作出决定，“其他的话，等到了警察局再说吧。”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会议室的门被打开，几个穿着警服的人走进来，“请跟我们走一趟。”

刘经理被带走是意料之外的事，沈以蕊呆愣愣的看着。

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议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个。

大半夜的闹了这一出，江轩赫也是疲惫的很，闭着眼，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缓了一会儿，他才开口，“走吧。”

他往电梯走。

沈以蕊乖乖的跟在他身后，进了电梯。

封闭的空间里，安安静静。

忽然。沈以蕊的声音响起，“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江轩赫看都没看她一眼，闭着眼休息，“知道什么？”

“知道会有现在的场面？”沈以蕊说。

她之前是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所以没反应过来，但是看警察那么短时间就能赶到，显然是早有准备。

“你早知道刘经理有问题？”沈以蕊顺着逻辑问出了自己的推理。

这一句话，终于让江轩赫睁开了眼。

冷哼一声，“还不算太蠢。”

被骂蠢了也不介意，沈以蕊迫切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你怎么知道的？你不是一直……”

后面的话她没说出口。

江轩赫帮她接上了，“觉得我一直包庇刘经理？”

沈以蕊诚实的点点头。

难道不是吗？

刘经理把合同的错归在她身上，江轩赫相信了，刘经理把策划案的错归在她身上，江轩赫也相信了。

三番五次提醒她不要忘记身份不能肖想不该得的，这不是在包庇刘经理是什么？

见她脸上出现心虚，江轩赫哪里还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我之前看过你的策划案，数据没出错，但你在汇报会上交的数据有问题。”

江轩赫能做到这个位置，这么点把戏不会看不明白。

其中的关窍，一想便知。

“所以你故意把功劳给刘经理，就是为了查出为什么！”沈以蕊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这样说来，江轩赫根本不是觉得自己没能力完成，而是在帮她。

想起自己气势汹汹冲到江轩赫办公室要说法的模样，沈以蕊脸上发烫。

“那、那你就这么辞了刘经理，没关系吗？”

之前还说会选刘经理，现在就把刘经理辞退了。

沈以蕊感觉自己的脸上已经开始发烫。

江轩赫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淡淡解释，“刘经理贪夺奸取，盛望不需要这样的下属。”

哦，是这样啊。

沈以蕊脸上的热度消了点。

过了一会儿，她忽然说：“不管怎么样，还是谢谢你。”

“我知道你是在帮我，谢谢你帮我解决刘经理，也谢谢你相信我。”

她不太敢看江轩赫的眼睛，低头搅弄着手指。

江轩赫不置可否。

见她躲躲闪闪的模样，默了一会儿，直接挑起她的下巴。

“你听好了，只此一次，下一次，我不会再管你这些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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