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自己曾经告诉他,乘坐夜里十二点的始发车,有座位,村里人到中州大部分都是选择这趟列车,在火车上睡觉,天明到达中州,全天办事,晚上赶回,十分方便,不需要花钱住旅社。
哪知,他住在中州,不是办事,也不会住旅社,提前买了一张站票,照样到家可以睡觉。
果然,火车经过三小时三十二分的行驶,于夜里二十二点五十分到达了中州,还不到十一点呢。
就这样,一对难分难舍的恋人,错过了相聚的机会。
她寻遍了整个候车室,又让车站通过高音喇叭寻人,还是没能如愿。无奈,只好搭乘应天直达北京的火车,伤心的独自走了。
这时,中州市的夜里十一点,大街上还是灯火辉煌,行人来来往往穿梭不断。
他无心观看夜景,虽然有着夜猫子的精神,也有困了的时候,再加上昨晚在竹根城旅店折腾了一夜没有睡好,此时眼睛难以睁开,必须赶快回家睡觉。
可是,到家已经十一点半了。
他赶紧洗洗上床睡觉,这一晚睡眠很好,一直睡到天亮。
早晨,他被噪杂的汽车喇叭声吵醒了。随站起身来,打开窗户朝外望去,乳白色的轻雾弥漫着大街小巷,笼罩着中州市,虽然还看不到太阳,却散发出燃烧的气息。
于是,他赶紧穿上衣服起床,要赶早上班报到,不能再耽误了。
这一日,他度日如年,心烦意乱,百感交加,一种失落感,看什么都不顺眼。连走路都耷拉着脑袋,低垂着眼帘,唉声叹气。
他尽量压制自己的情感,不能在上班的时间出现,更不能影响工作。
可是,每当想起离别前的嘱咐,如同在眼前一样。
爱一个人怎么如此的经受折磨。
他尽量压制自己的情感,暗暗告诉自己。“我不能很想她,只是在听豫剧的时候,被某句唱腔所打动,脑中出现短暂空白;我没有很想她,只是想听听她的声音;知道她去北京的情况;我没有很想她,只是在工作时,脑子里回忆一下她的身影。”
漫长的时钟,使他难以忍耐,心神不定,好不容易等到晚上五点半下班回家。
可是,到家更麻烦,还不知在单位上班呢,上班时间与同事说说讲讲,时间还好混些。
看来,大脑不能闲着,这回到家,就变了,更感孤独寂寞,脑子里全是她的身影。
他茶饭不思,没有口味,坐在桌子前愣愣发呆,思虑万千。
等什么啊!
等待她的电话,等待她的消息。
可是,等来等去没有一点消息,心里胡乱猜疑起来,难道她变挂了?
昨天相聚在杨树林子,曾海誓山盟,才刚刚离开还不到一天,咋说翻脸就翻脸了。
“不,她决不是那种人,一定有什么大事,才迫使她不能打电话联系。
这时,他突然想起,自己该主动打个电话,报个平安,而后再问问情况。
当即翻找在杨树林子里,她留给自己的那张小纸条,上边记着电话号码。
谁知,翻遍了全身哪儿来的电话号码?
仔细想想,突然想起来了,昨天与她约会穿的衣服,夜晚十一点洗澡已经换了,这是刚刚穿的新衣服。
那换下的衣服呢?
于是,他赶紧寻找,因为与她约会,搅得心烦意乱,神经兮兮,丢三拉四。
最后终于找到了,换下的衣服正浸泡在水盆里。
于是,他赶紧捞起,想从口袋里翻出那张带有电话号码的纸条。
翻来翻去,终于翻出来了。
可是,已经如同粉末,哪里还有字迹,什么也看不到了。
这意味着连电话都打不成了,唯一安慰自己的,只有等待,等待她的消息,等待她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