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匡欣慰地点点头,说道:“你知道就好。”
他的眼神忽然柔和下来,继续说道:“其实我的几个弟子之中,最器重的便是你秋仪之了。这条通天的机密告诉你,也没有旁的原因,只是想让你早作准备、先留后手,不要为郑家效死了一辈子,最后却落了个没下场。”
他这话确实是发自肺腑,顿时让秋仪之感佩莫名,眼中泪水潸然而下,口中只喃喃说道:“师傅……师傅……”
钟离匡依旧是那副令人捉摸不透的表情:“我以前就说过。你立下不世功业之后,还能抽身退步,比我是强多了。然而你既投身这功名利禄之中,真的想要从此与世无争,怕也并不容易。所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反过来也是一样——人无近忧必有远虑,你还要从长计议啊。”
秋仪之噙着泪,不住地点头道:“学生记下了,学生记下了。”
钟离匡终于有些动容,说道:“你天资聪颖,阅历也极广,怕是我今后再也没有什么好教你的了……”
秋仪之听钟离匡此言,隐隐间饱含悲伤,忙道:“先生学识渊博,学生一辈子都学不来先生的半点皮毛。”
钟离匡话锋一转,又道:“那你之后有何打算?”
秋仪之答道:“学生还能有什么打算?我看今日时辰尚早,先去皇上那边领训,然后再同三哥道个别,这就离京南下去了。”
钟离匡点头道:“及早离开京师这个是非之地也是好的。我再多啰嗦一句,眼下皇上圣心未定,你同几个兄长既不能太疏远,也不可太亲近了……你懂了吗?”
秋仪之听钟离匡这样欲言又止,早已猜到他话中涵义,连忙作揖点头,连声答应道:“学生明白了,学生明白了。”
师徒二人又说了会儿话,秋仪之便辞了出去。
钟离匡的相府就在皇城左近,秋仪之走了没几步便到皇城脚下,用了郑荣当初赐给他的那份名帖,轻轻松松便进了皇城。
郑荣此时依旧在庶黎殿中批阅奏章,听秋仪之求见,想也不想便传他进来。
秋仪之刚从钟离匡那里听说郑荣身体暗怀疾病,现在再仔细观察郑荣的面色,眉间果然隐隐笼罩了一层黑气。
然而这样的皇家机密,秋仪之又岂敢轻易说出,静静听郑荣说了一番话之后,最终还是忍不住,说道:“皇上的话,微臣都记下。也叩请皇上能够节劳,一张一弛才是文武之道啊!”
郑荣听了也是不甚欣慰,说道:“这也是你的一片孝心。朕心中自然有数。朕还是那句话,你为朕立下了汗马功劳,情分又同亲生父子无异,断不会亏待于你的。你也要保重身体,要记着朕的话——你秋仪之,是朕打算留着给儿子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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