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秋仪之面前跪着的女子闻言,果然缓缓抬起头来——正是妙真居士——露出微笑,说道:“贫道妙真,同秋大人也是故人了,难道大人将我忘了?”
她说话语气甚是平和,仿佛不知道自己转眼之间就要就地正法。
秋仪之定睛看去,见妙真气色尚好,脸上似乎还施了淡妆,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将死之人——然而她身上紧绑着的绳索和脑后插着的标牌,却十分明确地表明:此人即将身首异处。
因此秋仪之不想再同她多做纠缠,转身对书办说道:“此人就是妙真。”也不待妙真回话,便转身下台去了。
秋仪之急匆匆走到凉棚之中,朝郑鑫一拱手,道:“大……大殿下,下官已验明正身,确系妙真、李慎实、蔡敏三人。”他抬头见郑鑫一脸严肃地微微点头,便回了自己座位,安稳做好——已是气喘吁吁。
郑鑫抬头见地上树立的竹竿影子已缩成拳头大的一点,便知现在正好是正午时分,离开午时三刻开刀问斩之时,不过还有眨眼功夫。
于是他高声说道:“台上三个人犯,尔等立时就要明正典刑,还有什么遗言要说的么?”
郑鑫话音未落,李慎实和蔡敏同时嚷嚷起来——然而两个人同时出声高呼,却是一个人的声音都未能听清。
郑鑫听了恼怒,一拍惊堂木,呵道:“尔等死到临头,还不知体面么?这样不讲体统,还有读书人的风范在么?有话,你们一个一个说。”
郑鑫话音刚落,李慎实和蔡敏两人都沉默了半晌,在等对方说话,可又见对方并不出声,就又同时高呼起来——竟同方才一样。
郑鑫见他们这样乱哄哄的样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连击惊堂木,说道:“都给我闭嘴,闭嘴!”
李慎实和蔡敏两人听了果然吓得噤声不语。
郑鑫面色已是无比难看,硬生生地说道:“李慎实,你先说!”
跪着的李慎实听了一愣,半晌才道:“罪臣罪恶滔天,罪臣罪该万死,罪臣死有余辜……”便开始不停陈述起自己的罪行来。
郑鑫听了无趣,几次试图打断他,然而李慎实却似乎没有听到郑鑫的怒斥一般,还在滔滔不绝。
李慎实就这样说了足足有一刻多钟,终于在太阳的无情炙烤下晕厥过去,整个人五花大绑着趴在土台之上、口吐白沫。
他身边的两个刽子手见状,立即慌了神,忙抛了手中屠刀,灌凉水、掐人中,好不容易才将李慎实弄醒。着李慎实虽然恢复了神智,却是口干舌燥,再也说不出话来。
郑鑫见状,终于松了口气,又道:“蔡敏,你又什么话说?”
蔡敏倒是要比李慎实沉静许多,说道:“还请大殿下松松绑,犯官有首绝命诗要写。”
郑鑫点点头,命刽子手松开蔡敏的一条臂膀,又命人送上笔墨纸砚。蔡敏接过笔,单手临空在宣纸上“唰唰唰”写了几行诗,这才长舒口气,似乎吐尽了胸中郁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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