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消息会不会有误啊?那张砚以前就是一个普通人,脑子也不灵光,怎么突然就......”
吴远摆手打断了儿子的的话,说:“杂学一脉本就奉行藏于市井不为外物所扰,张砚不露声色也是正常。可奈何却被你觊觎人家手里的两间店铺,猝不及防之下差一点就丢了性命。如今为了报仇哪里还会继续藏器于身?自然是怎么锋芒怎么来了。”
吴远倒不是责怪自家儿子,那本就是吴远放纵的结果。只不过一介区区草民而已,用手段压下去,谁还知道你死得又有多冤枉?这种事情又不是第一次了,能有什么手尾?
可如今却越来越让人觉得棘手。
甚至之前周仓出面保张砚时,吴远都还未太在意这件事。可得知张砚是杂学一脉的消息之后他也不禁皱起眉头来了。
周仓不过是城卫官,还管不到吴远的头上来,之前顾忌对方的面子,缓一缓,过个一两个月就准备找由头把那张砚拿进衙门里来。只要进了衙门,什么屎盆子不能往你身上扣?
现在的情况怕是等不了这一月两月的时间了。让张砚的名气传出去,加上军伍里的例子在前,还有那必定广受欢迎的轮椅奇巧,必然是要惊动更高位置的人。
而让吴远觉得事情棘手的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这两年多来郡守府对于他这个廊源城城政官一直态度不明,既不亲近,也没有来过敲打,甚至郡守肖望承上任这三年来从未来过廊源城。这放在哪儿都是不正常的。也让吴远莫名的感受到一股压力从上而下,越来越觉得不对。
这个节骨眼上可不能再出乱子。弄不好,可是要出大问题的。
所以现在最关键的就是要不知不觉的将张砚除掉。之后在让吴青翎将手里的所有把柄全部处理干净。不论是东西还是人,都不能留下痕迹。
扭过头,吴远看向边上悬空飘着的楚红衣。从小就习惯看到这种单独魂魄存在的“灵”吴远并不觉得对方有多可怕。甚至在他眼里这些“灵”都是自己可以利用的“利刃”。这次说不得就要靠这些“利刃”来帮忙收场了。
“杂学一道手段神秘,至今外人也知之甚少。既然楚红衣你感觉到那张砚异于常人,且让你倍感不适,那有没有可能唐牛的失踪也与他有关系?”
楚红衣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唐牛之前巡猎乱葬岗猎取游灵,结果一去不归。与唐牛魂魄牵连的唐婉又出现从未有过的躁动和不安。后来乱葬岗上那莫名出现的大坑也蹊跷,表面唐牛很可能出了事。可是,并不能因为张砚当晚也未归家就判断这件事与张砚有关,即便他的确不像是普通人且身上气息古怪。”
吴远明显对楚红衣的这番话不满意,眉头一皱,接着说:“你笃定张砚与唐牛无关?”
“这......不能。”
“既然不能那就按照圣王之言,消灭一切可能的隐患,维系住廊源城这边的“灵子”能够顺利成长。这个责任楚红衣你不会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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