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呼之既应的心跳暴露了,她听得清清楚楚。
@后边寂静一片。
张澍短促地笑了声,不再惹她,说:“不冷,快到了。”
快到了?
“去哪里啊?”
“到了你就知道了。”@“喔。”
车子拐进滨江公园,沿着江岸步道一路慢驰。
鼻息里钻入不知名的花香,张澍正想问一问某位百科全书,是什么花这么香。就听见身后传来女孩软软的声音,“我拿着拐杖,不好给你挡风”
与此同时,他感觉身侧的衣服被扯了扯,低头一瞥,女孩嫩生生的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角风鼓不进他衣裳里了。
张澍无声地笑了,感觉满世界都是馨香,令人通体舒畅。
不好给你挡风是什么玩意?谁真要她挡风。
车子在滨江小广场停了下来。
这地方盛夏知道,却也只是从桥上经过瞥过几眼,没有来过。
这里曾经要建一个滨江音乐厅,边上还要建个水上舞台,如今水上舞台在江上飘着,音乐厅却没建起来,市政给改成了阶梯景观平台,保留了部分断壁残垣,颇有点罗马斗兽场的感觉。
她曾听盛明丰说过,这个地方要是能盘活,会成为南理的新地标,但是历史纠葛复杂,招商是极大的难题,后来也就不了了之。
张澍扶她下车,两人在阶梯边上找了块干净的地方坐下。
这块只晚上有些老头老太太跳舞,白天少有人迹。
江风习习,凉意阵阵。盛夏把他的外套还给他,“我不冷的。”
张澍没接,淡淡道:“我也不冷,你披腿上吧。”
盛夏没听他的,要从后边给他披上。
她坐在他左侧,去够他右肩的时候身体自然要靠近些,而张澍察觉她的动作,扭头要拒绝高挺的鼻尖就这么轻轻擦过嫩滑的脸颊,两人皆是一顿。
周遭寂静一片,时间静止。
张澍凝视着近在咫尺的细腻脸蛋,白透透的,细密的绒毛在午后的阳光里跳跃。
盛夏完全僵住了。
他的鼻子近得不可思议。挺立如冰山的脊梁。
他的一切仿佛都格外鲜明,带着特有的力量感和锐利的攻击性—一鼻梁、喉结、下颌线,以及,
眼角的锋芒。
她一动不动,眼皮轻轻掀起,与这锋芒不期而遇。
她对上了一双近在咫尺的、玩味的眼睛。
“乓”的一声,好似有什么东西似热水瓶胆一般,在心底里炸开。
外表完好无损,内里溃不成军。
她迅速松手,外套松松垮垮落在他肩上。
“咳。”张澍暗咳一声,扭过头,淡淡开口:我爸就是死在这的,这片工地。”
盛夏猛然抬头看向他。
他爸爸,不在了吗?
张澍似是预判了女孩的反应,“不用这个眼神,那个时候我还没出生,所以其实没什么感觉,说无情一点,我甚至不认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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