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宝财道:“他们也会说些官话,便是不会说也能听明白,再说,日子久了,彼此也就都知道了。”
采薇道:“江南话还算好懂,再往南边走,说话就难明白了。”三月笑道:“咱们家叔老爷就那边学本事呢,这一待好几年都没家来,想来说了一嘴南蛮子话了。”
王宝财道:“南蛮子却不好,听有记性老人说,四十年前那场大战,咱们大明定国公挥军南下,直打到南蛮子老窝,差点灭了它族,那边什么南蛮王,才递了降表纳贡称臣,使得我大明四海升平了这些年,如今听说这一两年里又不消停呢,屡次侵扰百姓,抢夺财务,如今南边好些百姓过不下去,都拖家带口往中原跑,咱们铺子里有好几个都是南边过来人,听说朝廷正商议着往南边调兵,真打起仗来,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家要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呢。”
采薇忽然想起小叔信里头说,要参军,原先她还不大明白,怎么想起这个来,如今看来,原因竟这里,这个大明朝并非她知道那个大明,但兵营军营沙场。想来什么朝代都一样。
对于采薇来说是很远很远几乎够不着事儿,虽跟小叔说了很多战争上故事,可不代表她就理解战争,期望战争,可她也知道,这或许是小叔机会,小叔骨子里有些天生英雄气,即便出身卑微,也未曾磨灭了他志气,或许真让她一语成真,小叔价值和理想都会战场上体现,机会造就英雄,可是战争胜利却是用万千英雄热血和尸骨堆积而成,所谓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矛盾却有残酷。
“公子进去吧!日头大了。”听见三月声音,采薇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想出神了,确有些热上来。
她扭身回到舱里,歪窗下,拿了本书看,却怎么也看不下去,心里总想着小叔事,小叔信儿从每月一封,到每月两封,总是厚厚,其实,每次小叔自己事儿都说不多,大多说一些见闻故事,从一开始粗略记录到后来几乎每天事儿都写,事无巨细仿佛日记。
小叔不过是日记里一个人而已,风景,花草,民俗,包罗万象,使得采薇读起来总觉得,自己也置身其间一般,或者说小叔口述太过生动,他哪个木头师兄记录信上也分外动人。
想着想着便觉困意上来,放下书靠软垫上睡了过去,醒过来时候,日头已偏西。
三月进来道:“公子好睡,我进来了三回,见公子都睡熟呢,想着左右无事便没叫醒公子。”说着,打了热水来,伺候采薇洗漱了,采薇才觉得有些饿,便问:“晚上有什么吃食”
船上都吃早晚两顿饭,晌午若饿了,便吃些干粮点心,晚上这顿才要正经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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