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善学愕然,蹭就跳了起来,大叫一声:“母夜叉,真这么丑吗?”采薇被他吓了一跳,白了他一眼:“我就这么打个比方,懂不懂?”
苏善学暗暗松了口气:“那个,那个,你今儿去侍郎府见着她了?”采薇点点:“见着了,还说了好多话呢。”苏善学挠挠大脑袋道:“那,她,她……”一张黑脸涨通红,她了半天都没说出下面来。
采薇不想再逗他遂道:“徐姐姐长可好看了,性情也好,跟我说了好半天话儿,都温温柔柔,会弹琴,会画画,会下棋,写字也好……”
苏善学越听越心虚,后呐呐问:“那,那,她乐意不?”采薇不禁挑挑眉,这个年代男人哪会想女人乐不乐意,有权有势,喜欢了就娶回家,腻烦了,或一封休书遣出家门,或就丢宅子里自生自灭,她小叔虽粗却是个难得良人。
采薇挺了挺胸脯自豪道:“我家小叔是个顶天立地男子,是大破蛮军英雄,哪家姑娘不乐意嫁?”
苏善学道:“她毕竟是世族大家出来千金小姐,我是怕她嫌弃咱是个耍刀弄棒武夫。”
采薇好奇问道:“若徐姐姐心里不乐意,你又能如何?”苏善学眉头一皱道:“若她不乐意,我便拼着罢官免职也上奏皇上,免了我二人婚姻之事,让她另择如意郎君。”
采薇不禁轻叹,她家小叔真是个英伟不凡男子,敢作敢当,虽有巧妇拙夫之配,谁又不能说是天作之合呢。
采薇忽然想起昔年舟中跟木头说那番话:“请君暂上凌烟阁,若个书生万户侯。”竟是应了她小叔,而木头又是怎样男子呢,她如今却糊涂了。
那日她娘把她叫过去,遣了满屋丫头仆妇,细细问她跟木头事,她竟不知怎样说好,算起来,她跟木头什么也不是,面才见过区区几次,说话都加一起,就那么几句而已,她娘问她这些有没得,她哪知道,况且,她也着实不知木头来历。
如今想来,木头来历真挺神秘,连她小叔都不知,何况她,采薇想起木头那种自然而然露出清贵之气,心里不禁咯噔一下,说不得就是个世族公子也可能,若那样,两人,两人……
采薇想到此,忽然闷上来,告辞小叔出来,便有些不乐,走到自己屋里,从头至尾又想了一遍,采薇习惯把所有坏事儿想前头,省到时候慌乱,直想了一宿,第二日才想明白了。
若木头是个仕宦大族公子,她跟他缘分也就了,退一万步讲,仕宦之族可敢娶她这样女子进门,即便侥幸进了门,不被家族接受祝福婚姻,仅凭她跟木头两人能维系多长日子,采薇想异常清楚,再说,她跟木头也没多深感情,不过微妙好感罢了。
若像三月说,只是个江湖客,或许两人还有些可能,但采薇很清楚,这种可能微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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