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胜一看来了这么多人,他根本就来不及穿衣,只得重新跳回床上,拖了棉被盖住自己,这一拖,杜箐箐那边就遮不住了,两人就在床上争抢被。
崔氏冷笑道:“这可真是伤天害理,偷情居然偷到佛门圣地来,作孽哟……”
杜箐箐看着眼前的情景,恍若时光错乱,仿佛是那一日在长公主府上的情形,不同的是,当时她是策划者,而现在她成了受害者,当时阮思萱跟周景胜什么都没做,而她跟周景胜什么都做了,这就是报应吗?她终于体会到当日阮思萱口莫辩的绝望。但她终究比阮思萱聪明,马上就哭叫起来,指着周景胜:“是他,是他强暴了我。”
周景胜牙一咬,立刻反驳道:“不是你约我来此相会的吗?”被捉奸在床,已经无可分辨,但是要是被坐实强暴的罪名,皇姑母非得剐了他不可,他只能退而求其次,一口咬定是与杜箐箐私通。
杜箐箐脸色发白:“你胡说,我好好的在香房里,是你突然闯了进来。”
周景胜指着地上一块帕:“明明就是你约我来的,现在出事了,你倒是撇的干净,那块帕就是你送我的信物。”反正帕都差不多,他就硬说是杜箐箐送的,想必杜箐箐也没奈何。
就在两人争辩不休的时候,一个丫鬟趁人不注意,偷偷将桌上的茶壶换了,茶盏也换了,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崔氏过去捡了帕,只见帕的一角上明明绣着一个“箐”字。她把帕递给柳儿:“看清楚,这可是你家小姐的帕?”
柳儿抖抖的接过帕,看了一眼,就惊惶的看向小姐,这帕果真是小姐的。
周景胜没想到歪打正着,那帕真的会是杜箐箐的,他猛然醒悟过来,什么小娘之约,这分明就是一个圈套,怪不得他闻了帕就开始不对劲了,他想说出真相,可转念一想,说出来谁会信呢?估计这小娘早就溜之大吉无处可寻了,而他,为了今日之约,连个仆从都没带,连个作证之人都没有,权衡利弊,他只得一口咬定是与杜箐箐私通了。
“这是假的,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杜箐箐绝望的喊了起来。
“箐箐,既然已经被人撞破,你就承认了吧!我……我会娶你的。”周景胜期期艾艾道。
“你胡说,你胡说……”杜箐箐恨不得自己现在就死掉,立刻死掉,她的妃之位,她的前程全都成了泡影,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王氏被人掐了人中,终于醒了过来,看自己的女儿和周景胜被这么多人堵在房里,她真恨不得自己没有醒来,王氏哭道:“真是做虐啊……到底是谁这么伤天害理啊……天理难容啊……”
“杜夫人,你就别嚎了,赶紧给女儿办喜事才是正事,要不然肚大了可就遮不了丑了。”崔氏冷笑道。
王氏被她讥讽的差点又昏了过去,突然她福至心灵的指着崔氏:“是你,一定是你,你怕箐儿抢了妃之位,所以才设计陷害箐儿,一定是你……”
崔氏沉了脸道:“我设计陷害你,杜夫人,就算我能有办法把他们两送做堆,也得有办法让他们两如饥似渴的行鱼水之欢才行啊!”
大家纷纷附和,赞同崔氏所言。
有人道:“刚才你家小姐与周公可是兴致高昂的很。”
杜箐箐听到如饥似渴几个字,陡然想起那茶,她就是喝茶以后觉得不对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