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到这个数字,纷纷为之心惊,尽管其中已有一部分人知道了市属药厂的负债情况,但现在耳听曾祖辉在市委常委会上痛心疾首的讲出来,还是不由自主的感到震撼。
曾祖辉续道:“值得一提的是,市属药厂的负债里面,有九千万,是为同属于市国企的市机械厂做的贷款担保,贷款逾期后市机械厂无力偿还债务,并且已经破产清算了,因此这笔债务算到了作为担保方的市属药厂头上。这九千万目前连利息带本金,已经滚到了一亿两千万。”
高红光嘿然叹了口气,道:“祖辉你继续说。”
曾祖辉继续介绍基本情况:“目前该药厂的问题是,因经营不善导致盈利能力严重下降,又受到担保贷款的债务诉讼牵连,出现了现金流转困难和停工停产,既不能支付供应商材料款及职工工资,也不能按约偿还负债款项,已经走到了破产的边缘。”
高红光问道:“那现在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吗?”
曾祖辉看着他道:“我最开始想的是,市财政能否给药厂输一输血,先挺过眼下的难关再想办法扭亏为盈,但事实证明我想得太简单了,这次的危机不是给它一个亿两个亿就能挺得过去的,而且市财政也拿不出那么多钱来。”
褚飞听到这好奇的插口道:“钱的问题你先别发愁,先说说为什么给钱也挺不过去?”
曾祖辉冲他解释道:“因为市属药厂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在研发创新上下过功夫,始终都在做仿制药,产品同质化严重,缺乏竞争力不说,净利润还微薄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再加上其它一系列经营管理问题,就算市里能够为它输血,先解决眼下的贷款利息问题,但是长远看,它自身也消化不了高达四个多亿的债务,早晚都会走向破产的深渊。”
褚飞表情沉闷的点了点头,闭上嘴巴不说话了。
其他常委及列席人员也都一个个的脸色严峻,像是遇到了天大的难题似的,会议室里的气氛压抑之极。
过了半响,市委宣传部长彭国兴忽然开口问道:“市制药厂这个情况,市国资委作为直属上级单位,就没能早些发现吗?”说完看向鞠雅丽。
鞠雅丽被他突然追责,吓得冷不丁打了个激灵,一颗心立时提到了嗓子眼,犹豫要不要起身做出回答,不回答吧,是对彭国兴的不敬;回答吧,自己作为市国资委的主任,肯定不能说早先不知道,否则就是失职;可要是说早就知道了,就又要承担知情不报和失职的责任,这可该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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