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阳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和若旖躺下准备休息了,接到史新宇来电听完他血泪的控诉后,又惊又怒,立马穿好衣服驱车赶奔了他们六人所在的市第一中心医院。
赶到医院急诊楼见到史新宇六人后,秦阳更是怒火冲头,只见史新宇左臂打了石膏夹了板,吊在脖子上一动都不敢动,头上包裹了里三层外三层的纱布,脸上兀自留有斑斑血迹,惨不忍睹。
另外两个受伤的人也没好到哪去,一个头裹纱布,另一个鼻梁骨折。那三个没受伤的人围站在三人身边,一个个面色悲愤。
秦阳只看得义愤填膺,上前安抚三人道:“史哥,两位兄弟,你们放心,我一定不让你们白吃这个亏,我这就督促市公安局派出精兵强将,尽快破案,非得抓住那几个凶手判刑不可。这已经不是打架斗殴了,这分明是故意伤害,我要不给你们出了这个气,我这个东家都没脸再见你们!”
史新宇很是认同他这番话的其中一句,道:“你没说错,对方就是故意伤害。他们追了我们的尾,理应他们负全责,凭什么一上来就按住我们骂呀?而且我们没说什么难听的话,可他们突然间就恼了,打开车后备箱拿出木棒铁管就群殴我们,像是早有准备来的,不然好人谁随车备着木棒铁管啊?”
一席话惊醒梦中人,秦阳这才意识到,这场交通事故引发的暴力事件没有那么简单。
那个鼻梁骨折的手下附和道:“对,我看他们也是故意的,他们连车牌都没有,很显然是提前卸下去的,免得被探头拍到被警方查到头上。”
秦阳倏地想到早上史新宇等人被市制药厂闹事工人手持棍棒追打的一幕幕,立时有所醒悟:“这事十有九成是陈向前派人干的,他早上驱赶史新宇等人未遂,自然不会甘心,于是晚上又派了打手重伤史新宇等人,好彻底把他们吓回省城,也就免于被他们发现资产债务里面的水分了。”
想通此理,他又是恼火又是后悔,恼火的是,陈向前一伙实在是太猖狂了,竟敢半公然的对史新宇这个“投资商”使用这等暴力手段;后悔的是,自己午后就能将陈向前抓起来,却为什么要留他在外面掀起腥风血雨?
暗叹一声,秦阳对史新宇保证道:“史哥你放心,我这就安排下去,保证以最快速度将凶手抓捕归案,给你们出一口气,还要让凶手付出顶格的赔偿与代价!”
史新宇虽然一直都很有职业风范,但这一刻也打起了退堂鼓,苦笑着对他道:“秦老弟,我相信你是把我们的安危放在心上的,不然早上不会调来警察贴身保护我们。但你也看见了,警察保护得了我们一时,保护不了我们一世。我们一旦离开制药厂,就可能被对方打击报复。所以我跟你打个商量,在危险彻底解除之前,我们的审计评估工作能不能暂停?你也别怪我没有职业道德,我这也是被逼无奈了。好嘛,今天打断了我的胳膊,我要是还不知道退缩避让,那下回就敢打我个半死甚至是打死我,那到时我跟谁说理去?我为个项目值得这么拼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