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说过,虽然大宋朝上下皆赌,但也有许多老派的人物,认为赌博会引起‘失业破家’,使人荒废学业,因此严禁子弟参与关扑。
现在陈希亮见诸子中天分最高的三郎,不仅带头翘家,还胆敢跟成人赌博!怎能不认为他仗着小聪明飘飘然,开始肆意妄为、不走正路呢!?
“……”三郎低头不语,算是默认了,缓缓伸出了手。
“左手……”见三郎伸出右手,陈希亮黑着脸道。
三郎只好换了左手,陈希亮的戒尺高高举起,重重落下,登时巨痛钻心,他却忍住没出声。
戒尺带着风声落下,下下着肉,足足打了二十下……打完之后,三郎的手也肿成了炊饼。
陈希亮唯恐三郎再犯,必须要给他个难忘的教训,又把他关进了东厢房,晚饭也不许吃。
二郎给三郎求情,陈希亮却冷冷道:“先结了自己的账吧!”
按照规矩,背书太差,责打十下,又因为二郎还有失职的过错,又加了五下,足足被打了十五下,痛的他握着手腕直吸冷气。
五郎也挨了十下,这小子牙硬,竟然一声不吭,只是脸上愈加苦大仇深了……其实也因为他年级小,所以才打得轻。
因为六郎还小,所以陈希亮只打了不轻不重的五下,打完后见其微微颤抖、面色煞白,却没有在意。他对自己下手轻重,还是有把握的……打一个四岁孩子,自然是高高举起、轻轻落下,只是听着响,其实伤不着的。
这一夜,家里自然气氛压抑,父子四人都不说话,早早就吹灯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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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里,二郎听到父亲鼾声如雷,便睁开眼,想偷偷爬下床,去给三郎送饭。但在越过六郎时,他突然愣住了,因为他听到了细细弱弱的呻吟声……伸手往身上一摸,全是冰凉凉的汗水,小身子却滚烫,还在轻微的发抖。
“爹!”这下也顾不得三郎了,他赶紧叫了一声:“六郎病了!”
三郎正在厢房的箱子上呼呼大睡,突然听到有声响,他迷迷糊糊睁眼一看,见正房的灯亮了,窗纸上映出人影晃动,似乎发生什么事儿了。
他撑着箱面坐起来,左手传来一阵巨痛,让他一下就清醒了。三郎呲牙裂嘴的捂着左手,三步并两步来到窗边,便看到陈希亮推门往外走,一眨眼已经出去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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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郎突然病了,”二郎被唤出来,黑灯瞎火的看不见表情,但光听声音就知他肯定一脸焦灼:“浑身大汗,烫得很,还哆嗦!”说着转身道:“不跟你说了,我得给他用毛巾敷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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