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冰儿却肆无忌惮地盯着刘凝波已经没有血色的面庞,继续道:“如果方逸伟没有带我回家过夜,我不可能对八尺门18号的布置装潢一清二楚的。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能把你家的居家设计说个明白,我还能把它画出图来。”
“向冰儿,我真想揍你,”方逸伟简直怒火中烧了,“你让我觉得恶心和不堪,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
“有意思,我要拿回属于我的东西,是,我是曾经丢弃了一样珍贵的爱情,可也允许我回过头去重新拾回来,方逸伟是我的,刘凝波,你霸占了我的东西这么久,是不是应该物归原主了?”向冰儿阴险地笑起来。
“不可理喻!”方逸伟几乎有抽向冰儿一个耳刮子的冲动,但是刘凝波拉住了他。
刘凝波对向冰儿说道:“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人必先自辱而后人辱之。你好好的大家闺秀,何必作践自己?”
“刘凝波,你不是凡人,你老公带我回家过夜,你居然一点儿都不生气?”向冰儿简直要恼羞成怒了。
刘凝波却还是淡淡的,“你也知道这是我老公啊?既然知道,怎么还跟他回家过夜呢?不过,谢谢你,在我不在的日子里,照顾我们逸伟。”刘凝波说着,兀自转身离开。
方逸伟恶狠狠地瞪了向冰儿一眼,便去追刘凝波。
“凝波,你是不是信了她的话?”方逸伟拉住了刘凝波,问道。
刘凝波不说话,只是垂着头,她想起那天早上康浩送她回八尺门18号拿衣服的情景,她的确在家门外看见了客厅里的向冰儿。如果方逸伟和向冰儿是清白的,那么那一幕亲眼所见又当作何解释。但是刘凝波并没有把满心的疑惑问出口。自己和逸伟迟早是要分开的,已经沾染上读品的女人还能有怎样的前景?所以她去纠结在意那么多东西,做什么?离开了自己,逸伟迟早是要再娶别人的,只是这个人无论如何都不能是心术不正的向冰儿。她不能由着她祸害了若昭司徒月,再去祸害逸伟。
“回家吧,我累了。”刘凝波抬起头来,给了逸伟一个虚弱的笑容。
方逸伟望着这个笑容,心绪复杂,他猜不透刘凝波的心思。
天边是月华如练,夜云蹁跹。刘凝波独自坐在庭院的台阶上,仰着头失神地看着天际。天际的那轮月越发显得飘渺而绵远,一如前尘往事。盛夏的夜风吹在身上,吹出几丝秋意。夜已深,方逸伟早就睡熟,临睡前,他同刘凝波说,他爱她,他们谢家三父子就是欠了她刘凝波的,谢平爱她,阿凌爱她,他在见到她的第一面更是陷入今生不可救赎的命盘里,爱她,不可自拔。谢平和阿凌都死了,他替他们俩继续爱她。所以,凝波,别再离开我,我们好好的,好好的……他喃喃自语着,然后睡着。刘凝波却了无睡意。她蹑手蹑脚地起身,走到庭院里,在台阶上枯坐着,望天,望月,等待天明。她手里紧紧攥着的是一袋白面,离开肖家小别墅的时候,她带出了一些白面。现在她离不开这东西。耳边厢回响着方逸伟低沉暗哑的嗓音:凝波,别再离开我,我们好好的,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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