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白若洢扶着陆景胜光着的上身,重新将一根根银针刺**位,不多时,自己也额汗涔涔,就连小巧鼻尖也沁出细密汗珠来。
青蕾默不作声掏出帕子给白若洢拭汗。
大约过了一盏茶功夫,陆景胜唇上恢复了些许血色,原本汗湿的身子竟都干燥了。
白若洢方才一一拔除了陆景胜背上银针。
青蕾急忙接替了白若洢替陆景胜穿好衣裳,并将他小心放回床上盖好被子。
青蕾问道:“小姐,陆公子身上的毒清除了?”
白若洢摇了摇头,一脸凝肃:“哪那么容易?我只是用银针将他体内的毒暂时封住,不至于继续在经脉间游走罢了。”
陆公子怎么会中毒呢?
青蕾心里问着,嘴上却没吭声。
她是个寡言的丫头。
白若洢最欣赏的便是她这一点。
她跟了白若洢多年,也了解了白若洢的脾性,许多事她想说不问都会说,许多事她不想说问一百遍也不会回答一个字。
更何况眼下不是她想不想说的问题,而是不能说。
白若洢一脸阴沉盯着床上熟睡的陆景胜,心头的阴霾挥之不去。
不管是门外的陆太太,还是床上的陆景胜自己都不会知道平白无故怎么就中毒了。
这毒由来已久。
她是算准了日子来替他施针,一旦毒素侵入五内脏腑就来不及了。
白若洢吩咐青蕾道:“与我净手。”
青蕾利落从药箱里取出一块带香的湿巾递给白若洢,白若洢反复擦了手,仍将湿巾交给青蕾,青蕾小心收了仍旧放进药箱里。
门终于开了,正在听墙根儿的陆太太和罗妈妈差点摔了一跤。
白若洢走了出来,后面跟着背药箱的青蕾。
“白姑娘,胜儿他……”陆太太不安朝里看去。
“陆公子中了毒,我已经用银针控制了毒素蔓延,三日后我再到府上替陆公子看治。”
白若洢白若洢向陆太太微微点了点头,越过陆太太向外走去。
陆太太因为担心陆景胜,也忘记白若洢说的要留饭,也忘记吩咐罗妈送客,就径直扑进陆景胜里屋去了。
屋内,床上,陆景胜浅睡安然。
陆太太伸手探了探陆景胜鼻前,呼吸匀称了不少,心里一颗心落地。
等等,刚才那白姑娘说什么来着?
她说陆景胜中了毒?
怎么可能?那么多名医都来看过,没有一个郎中说陆景胜是中了毒啊。
“太太,您有没有觉得少爷的脸色好像好看了一些。”一旁,罗妈妈仔细观察了陆景胜的睡容说道。
陆太太盯着熟睡的陆景胜看了一会儿,那唇色原是惨白的,如今确乎约莫有了一点点粉红。
这么说,那位白姑娘果真是个女郎中?她说过她白家世代行医……
陆太太心里难免雀跃,坐到床前握住陆景胜的手,一颗心扑通扑通乱跳,吩咐罗妈道:“吩咐厨娘做些清淡的粥来,少爷指不定什么时候醒,醒来定然是要吃的。”
罗妈应声而去,陆太太又难免自责。
不知道胜儿什么时候能醒,刚才太激动忘记询问白姑娘了。
尹府,医香馆。
玉莲和郁琬一人一边抓着一幅一人高的大图,向两边展开。
苏简简和陆依依一脸懵逼看着二人的动作。
尹湘湘指着那图说道:“这幅图呢,是为师我花了小半月的时间才画好的。”
若是从前在大学里,这样的人体图她用铅笔勾勒一天也就下来了,可是偏生在古代,她使不惯毛笔,足足画了半月才画好这教具。
幸而尹府有上好的红箩炭,否则这大冬天的,非冻坏她的手不可。
苏简简和陆依依已经看清了那大图上的画像,竟是个赤/裸的男体。
苏简简皱起了眉头,陆依依则惊叫一声直接捂住脸。
师父没事画男子的裸/体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