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河山遏制住浮动于面上的情绪:“自然。”
两人于是天南地北的交谈起来,张静清少时游历各地,见多识广;赵河山同样踏遍河山,倒是聊得颇为投机。
“天师可曾听过藏地的天章日金顶。”
“这却是几百年前之事,只是最近异象颇为频繁些。”
“原来异人界早有所传闻,我还以为是什么神秘之物,可有高人打探过。”
“苦寒之地,天然炁局。”
“原来如此,话说天师,方才贵高徒离开后才睁眼,期间又在参玄悟道,不假外物,怎知是去劝犬子。”
“年岁渐长,耳背复发,居士唇齿翕张,却是无声,奇怪奇怪,看来不服老是不行了哟。”
……
李无眠离了偏殿,眼见道场众师弟将田晋中包围,微微失笑。
殿后弟子的起居室,赵方耀人缘不差,闻得其父寻上山来,又是腰缠万贯的大商贾。
与其交好的师兄弟,端是错愕了一番,也衷心为他感到高兴,可方耀闭门不见,不由让不少师兄弟暗暗焦心。
“大师兄,你总算回来了,别再让方耀这样下去,真成自闭了咋办。”
李无眠拍着他脑袋:“与其担心别人,不如担心自己,我这趟回来,得好好考校考校你们本门功夫的进度。”
那发声的师弟,登时面色古怪起来,以往的大师兄天人一般,哪里会拍人脑袋?
挥挥手,自往赵方旭居室行去:“散了吧。”
外头的师弟无不狐疑,面面相觑间,有人道:“有没有感觉,大师兄好像和之前不太一样。”
摸着方才被李无眠拍的脑袋:“岂止啊,以往的大师兄,给我的感觉,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现在,怎么说呢?”
众人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片刻,有人道:“不过他亲自出马,应该问题不大吧?”
“大师兄何时叫人失望过,别替方耀瞎操心了,没听要考校咱们的本门手段么?”
大门紧闭,李无眠大步而来,门前的走廊,赵方旭无精打采的坐在台阶上。
赵方旭眼皮一抬:“大师兄,是我爹叫你来的么?”
他的心情,倒是没有赵方耀那么刚硬,虽然也是极为矛盾,但听他能够叫出爹这个字,就足够说明不少东西。
李无眠毫不避讳道:“你老豆有点意思,还准备和龙虎山做生意,叫师父卖了你两兄弟。”
赵方旭翻个白眼:“呵,呵呵。”
心情原本就不好,听这么一说,更加烦躁。
“瞧瞧你小子。”李无眠心里一乐,他是不忍心看着人家父子不能相认,所以才会来劝一劝。
不过一码归一码,赵河山跟他东拉西扯,将儿子当成货物的粗暴解决方式,也是叫他心里颇为不快。
拄着膝盖,凑到赵方旭面前,一只手拉捏住他的脸颊,往边上一拉,顿时十分的喜感。
赵方旭拍开他的手,揉着腮帮子告饶:“大师兄,饶了我吧,别拿我寻开心了。”
李无眠哈哈一笑:“心里不痛快是吧?简单!”
足尖一挑,掀开雪皮,露出草地,往地上一抓,却是冬日冻土,目光一转,掌心白光闪烁。
赵方旭眨眨眼,虽是入门弟子,眼力见还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