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眼墙上的钟,才发现自己一觉睡到了中午。
卧室像是被收拾过的样子,床单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换的,她口干舌燥坐起身,咳了两声,发现四下根本没有自己的衣服,她试图回忆他抱着自己进浴室之后的事情,却有点失去记忆,于是裸着肩膀陷入沉思。
没等想出个所以然,卧室门被推开。
原遗山竟然没去公司。
她看他走进来,把餐盘放在床头柜,坐到床侧,略带震惊地张了张口,却因为嗓子疼得厉害,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
原遗山抠出两颗胶囊喂到她嘴边,另一手拿好了温水,用眼神示意她吃药。
“昨天一直嚷嚷热,非要关空调。”他盯着她吃了药,就着手喝下温水,随口似的说道。
月光顿时胸闷,想提醒他凌晨不算昨天,是今天,又想说到底是谁折腾到三四点不睡,可因为面皮薄,宁可不提“昨天”的事,又把辩驳硬生生咽回去,吃了个哑巴亏。
“喝粥。”
原遗山动作生疏地端起碗,舀了一勺作势喂她。
月光停顿两秒,滞涩的脑子忽然转起来,叹了口气,哑声问:“你刚给我吃的是消炎药还是感冒药?”
原遗山也迟疑了两秒:“都有?”
他打给徐彻描述了下症状,又让周凯文买了药送来,只知道一样吃一颗,倒是没留心是什么。
“这两种药,都是要饭后吃的。”月光低头喝了嘴边那勺粥,干脆把粥碗和勺子都接过来自己喝,漫不经心问道,“医生没和你说?”
原遗山自知理亏,僵硬着没吭声。
月光又低着头,恍若自语般喃喃:“也对,医生可能觉得这是常识,用不着特意告诉。”
见原遗山半晌不说话,她又抬起头,看了眼自己光裸伸出被子的手臂,打断他的沉思:“帮我拿件衣服。”
等了两秒,原遗山沉默地把身上的白色格纹衬衫直接脱了,帮她简单披上,只穿着件打底白T起身走出去。
再回来时捧了一堆衣服搁在床边,是不打算劳她亲自去更衣室的意思。
月光已经搁下粥碗,默不作声看着他。牛肉窝蛋粥很好吃,齿颊留香,只是底下有些烫,她放在一旁打算凉一凉,趁这功夫,伸手拨了拨他拿过来的一沓衣服。
居然还有内衣。
她衣服不多,带过来也没有几件,宴姿宁前前后后送过来几大包,不光是在店里订制的衣裙,还有些女孩才懂的内衣鞋子之类。
但她还是习惯穿旧的,又因为要晨操,总是穿运动内衣去上班,所以宴姿宁不知出于什么趣味给她挑的那种华而不实的蕾丝的、碎花的内衣,她也从来没穿过。
至于原遗山为什么连这个也拿过来,她捏着那件内衣的蕾丝花边,看着上头装饰性的小蝴蝶结,半晌没能想明白。
“你……”
“别的不知道放在哪。”他平静地解释,“新送来的阿姨都洗过放好了。”
她盯着手里的蕾丝花边,没说什么,把肩上的衬衫抖落,有点笨拙地将它穿上,末了又扣不上搭扣,他只好凑过来帮忙,几乎将她拥在怀里,手绕到背后去,动作间根本没触碰到她脊背的皮肤,可明明肩颈又布满他之前留下的痕迹。
她耐心地等着他扣好搭扣,直到他退开时,才发现他一直是屏住呼吸的。
他似乎对给她穿衣服这件事起了兴趣,接下来的T恤,家居长裤,他都要搭把手才罢休。
喝完粥,她终于有力气下床,跟在他后头下楼,看着他在厨房挽起袖口生疏地冲洗碗碟时,才越发困惑,靠在中岛台,又问了一次那个问题。
“原遗山,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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