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辰扭头，看着那先生，后者口中的话语顿时一滞，整个人仿佛嗓子被扣住了一般，说不出话来。

那是怎样的一种眼神啊。

仿佛漆黑夜色之中，受伤的孤狼，只有一双明亮的眼瞳，阴冷的盯着世界。又似乎是被世界抛弃的孤儿，悲戚之中流露出对天地的厌恶和憎恨。

仇恨，伤心，狂躁，迷乱。

悲、伤、狂、乱，却独独没有喜。

“你你你，你叫什么名字！”先生虽然被沐辰的眼神吓了一跳，但是毕竟一身正气，而且在这武院之中，一个新生还能翻了天不成？

沐辰低下头，让任何人都看不到自己的双眼，缓缓开口道，“木人九。”

“木人九？”

那先生翻了翻面前的名册，看到这个名字后面一个小小的标记，眼角一跳，看着沐辰的眼神，也出现一些怪异和厌恶。

“好了，现在我问你问题，你回答了即可过关了！”这先生在看到那个标记之后，似乎不愿再追究沐辰刚才的不妥，冷冷的开口道。

“大至王朝有几个州？”

“五个。”

“今年是大至历几年？”

“大至....四十一年。”

“好了你过关了，你们几个，去下一关吧。”这先生问了两个几乎是三岁孩童都能答出的问题之后，然后就直接宣布过关，让沐辰一行人向着下一处走去。那周书成和另外一名武者，都是怪异的看着沐辰，若有所思，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你怎么了没事吧？从刚才开始就怪怪的？”走在路上，刘菲看着一直低头不语的沐辰，开口询问道。

沐辰微微抬头，想要挤出一个笑容来证明自己很好，但是嘴角却只抽了抽，牙缝之中蹦出两个字来，“没事。”

刘菲担心的看了沐辰一眼，还要多说，但是文考第二轮的考官却已经在面前，因此也不好多言，只好将疑问止在心里。

第二关考品德，其他人是怎么过关的，沐辰浑然不知，只是似乎听到有人问他，如果有人与他为难，他会怎么做？沐辰在浑浑噩噩之中，甚至忘了自己是怎么说的。然后就到了第三关。

第三关考信念，也是莫名其妙的过关之后。沐辰就被刘菲拉着，到了分配的宿舍。开了门，随意走进一间房间，沐辰一头倒在床上，只感觉各种情绪如山崩海啸般袭来，头痛欲裂，紧接着，就睡了过去。

门外，刘菲面色复杂的看着沐辰，眼中流露出一丝担忧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一向乐观坚强的少年，变成这副黯然伤神的模样。

“哎....”

房中，只余沐辰时而急促的呼吸，和少女一声长长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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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当沐辰醒来，回想起昨日的一切，但是脸上却不再有波动，反而平静的吓人。

“你醒了，你现在感觉如何？”

沐辰看着刘菲，眼中露出一丝暖意，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是如此沙哑，“我很好，谢谢。”

沉默。两人似乎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好。良久，沐辰抬起头来，“能帮我一个忙么？”

似乎受不了这压抑的气氛，听到沐辰的话反而松了一口气，“当然，你说吧。”

“帮我找一本关于大至王朝建国以来历史的书籍好么，我想了解一下王朝的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