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怎么都是二等丫鬟过去服侍?”薛江晚却蹙眉问道“我听说前几日诚哥儿被水呛了,您应该多留心才是。”
盛修颐一听这话。脸色微沉。
东瑗笑道:“不过是小丫鬟失手,又不是什么大事,也是这孩子命里该有一道坎儿。再说。他还小,管事妈妈和乳娘能照顾得过来,大了些自然再派伶俐的丫鬟服侍。”
一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态度。
与其总疑惑、猜疑旁人,不如自己多几个心眼,处处留心些。
哪怕打压十个、百个,自己不小心,还是会叫下的人得了手。东瑗不想因为一个小丫鬟失手呛了孩子,就把没有由头的事情闹大,好似有人故意害诚哥儿似的。
她明白薛江晚的意思,矛头大约是指向陶姨娘。
可薛江晚何尝不是借东瑗的手。给陶姨娘下绊子?
一个家里的,不管内心里多么看不顺眼,表面的和睦却是要的,否则不成规矩,没有体统!
东瑗不喜欢家里草木皆兵。更加不喜欢随时让其他人感觉灰色恐怖。
在这等高压下,人的心会变的更加畸形。
她喜欢维持彼此底线下的和平。
说着话儿,墙上的自鸣钟响起,已经辰正了。
东瑗不想让薛江晚再说下去,就笑道:“我和世子爷要去给夫人请安,伱们都回吧!”
陶氏和邵紫檀、范姨娘都起身告辞。
薛江晚很不甘心。却也不好再留下,起身跟着她们走了。
其实她还想说:世子爷既然回京了,三月中旬在陶姨娘房里歇了一夜,前几日还在邵姨娘房里歇了一夜,夜夜都要了水,总不能不到她薛江晚房里吧?
该到了薛江晚的日子,盛修颐不去,东瑗也该提点啊!
她进府快一年了,东瑗孩子都满月了,她还是处子之身呢!
可现在,分明不是说这话的时候,薛江晚看了眼表情冷峻的盛修颐,心里一阵苦涩。
姨娘们走后,东瑗让乳娘抱着已经睡熟的盛乐诚,用锦被裹得严实,带着丫鬟们,跟盛修颐去元阳阁给盛夫人请安。
到了元阳阁,二房和三房的婶婶们已经带了各自的儿媳妇到了。
因为六爷刚刚得了庶长子,三婶笑容特别的甜腻,而二婶笑容就勉强了很多。
最强颜欢笑的,还是六爷的嫡妻六奶奶。
哪个女人想被妾室抢在前头生了儿子的?
因为男人和家里的老人都会疼爱长子。将来疼习惯了,立家主的时候,可能立贤不立嫡,以后嫡子和嫡妻都很尴尬。
倘若庶长子很争气,嫡子又不得父亲喜欢,嫡妻的地位都可能不稳。
三婶如此开心,六奶奶忧心忡忡是情理之中的。
东瑗想着,和盛修颐纷纷给众人行礼。
请安后,盛修颐去了外院。
渐渐的,薛家女眷们纷纷来了。
老夫人这次没有来,世子夫人荣氏带着三夫人和四夫人来了。
二夫人是寡居,不能出门的。五夫人却是东瑗的嫡母,她没有来,让盛夫人有些吃惊,就世子夫人。
世子夫人笑道:“亲家夫人放心,五弟妹的礼我带来了,少不了您的!”
惹得众人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