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走出大帐时脸色略有些苍白, 裴冬成上前扶了他一下,嗅到他身上有几副药剂的味道,这味道中还混合了一丝淡淡的血腥味儿。他疑惑的看了他一眼,见白墨脸上有两道刮伤的血痕, 便也了然了。
天色已经亮了起来,沈纤荨眼中满是担忧,想问又不有些不敢问的神情, 沈佑棠代她问了出来:“殿下的伤,如何了?”
白墨略抬着头,看到众人都环望着他,他翘着嘴角笑了笑:“还行。”
卫瑾鹏几个被他这句话弄得哭笑不得, 但想来是可医了, 都兴冲冲的要进帐问安。白墨拦了拦,言道:“殿下此刻也疲乏得很了,诸位大人暂且莫去扰她吧。”说着又望沈纤荨道:“并非在下要阻着王妃, 实在是殿下现时的伤痕有些可怖, 还是请裴太医进帐为殿下料理为好。”
沈纤荨虽然极想进去看一看,但想到牧白在她面前最是在意那伤痕的,只得忍了忍, 转而对裴冬成道:“那就有劳裴大人了。”
白墨又道:“七日之内,不得见风遇雨, 尤需静养。”言罢告退而回, 卫瑾鹏见他走得摇摇晃晃, 想他忙了整夜, 从山缝里爬上来也是一身的伤,便让庾少卿陪他一道回去。
裴冬成进了大帐,见周牧白仰躺在榻上,脸上一片血红,乍看之下极为可怖。他心下一惊,忙赶上几步,半跪在榻旁。周牧白饮了发散的药,正昏沉着,听到脚步声勉强睁开眼,见是裴太医,放宽了心,沉沉睡去。
帐里的灯烛未灭,那些斑驳的伤痕在血光下收敛声势,仿佛平复了些。
一连几日,白墨总是在卯时前后到大帐中为周牧白疗伤,白日里再与裴冬成商量着去腐生肌的方子,时不时添减些药量。眼见着伤势不再扩散,伤口周围的燎泡也逐渐干涸,结痂,凋落。白墨与裴冬成都长舒一口气,放下心来。
沈纤荨不好每日来营里,只在初初疗伤的次日与之后来看过两次,见伤口愈合,心中自是欢喜。平日里打发了沈岩过来问安,回去都说恢复得极好。
纤荨点点头,寻思片刻,又问宝亲王可来暨郡接了小公主。
沈岩回道还不曾见。
“宝亲王若到暨郡,你替我捎句话。”纤荨让他附耳过来,嘱咐了几句。
沈岩听得瞠目结舌,好半晌才为难的道:“怕是不好吧?”再见他堂妹一脸严肃瞪着他,纠结一会,只得拱手答是。
纤荨走到内阁门口,又回身道:“我让书瑶备了些金银之物,你替我捎带给白大人,便说睿亲王深感他的援手。”
沈岩道:“卫将军已封过银子给他了。”
纤荨摇摇头:“这是睿王府的谢礼。”
这边厢周牧白嘱咐裴冬成给白墨开方调理,一番脉诊后裴冬成惊诧的发现白墨气血两亏,联想到睿亲王脸上伤痕的血色侵染,虽然有些想不明白,却也大略猜得出。他心中既佩服又感叹,随即研墨提笔,白墨摇头道:“迟些再调理罢。”见裴冬成疑惑的望着自己,只得哂笑道:“我若吃了药,殿下的伤就难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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