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青偏头看向孟渊,后者思索片刻道:“后天吧,明天我们陪您四处转转,放松一下。”
“可以,算起来我有三四年没逛过街了,明天咱们好好玩。”沈长鸢欢笑,又恢复了生龙活虎的状态。
孟渊帮忙铺好纸、研了磨,沈长鸢提笔就写,刚写了个称呼又停下了,“让他知道你是我女儿,肯定要多生事端,还是瞒着吧,到了宫里别告诉他咱们俩的关系,就说是故人之女。”
花婆婆拆她的台:“就你和青青的长相,推出去谁看不出来是母女?依我看还是老老实实地写,别整那脱裤子放屁的烂活。”
“你这老婆子一天不气人会死是吗?”沈长鸢摆着胳膊撵她走,“去给我铺床,别在这儿烦人了。”
沈青青捂嘴偷笑,“所以到底是故人之女,还是您的女儿?”
“故人之女!”沈长鸢语气坚定,“认出来也不要承认,一口咬死就对了!”
写完信夜已经很深了,沈青青把自家母亲送到隔壁房间再折回来时孟渊正坐在床边处理身上的伤口。
后背的伤口有点远,他够了半天没挨到,沈青青见状主动上前接了药膏帮他擦药。
孟渊没说话,安静地望着屋内的跳跃的灯火,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气氛莫名有些压抑。
沈青青瞧着他这闷葫芦似的傻样,有点想笑,又有点心疼,戳戳他脸上的软肉问:“孟渊,你真生气啦?”
“没生气。”声音也是闷闷的。
“男子汉大丈夫,有话直说不好吗?吞吞吐吐的,一点都不讨人喜欢。”沈青青顺势捏住了他的耳垂,轻声道:“给你个控诉我的机会,过时不候哦。”
孟渊缓缓转身身子,挪到正对她的方向,乌黑的眸子里映着灯光,亮得灼人。
“我在想,其实你说得对……就算我知道你受了什么伤、吃过多少苦又有什么用?疼的人是你,我又不能帮你受着。所以,问得再多都是枉然。”
“你果然在胡思乱想。”沈青青松开手,坐在了他对面,“其实我们的心情是一样的,一边担心着对方会不会受伤,一边不想让对方担心自己。”
“做为夫妻,互相关心、互相牵挂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哪有什么对错之分。”
“是很正常。”孟渊握住她的手,用力一扣,“可能是我失去得太多,便有了患得患失的毛病,总害怕你会遇到什么意外……”
离我而去。
最后四个字他没说,也说不出口。
“以后我会尽量留在你身边,哪怕是挨打,有个人分担也能少受点伤,你说是不是?”
“你啊你……”沈青青想吐槽他两句,一对上他认真的眼眸,又把话都咽下去了,“别乱想了,振作起来,好好养伤,后面我们还有场硬仗要打呢。”
孟渊眸光一暗,沉声道:“雨儿的事吗?”
“嗯,我们可能早就被宫里的人盯上了,司予的出现就是个警示。”
想到未来可能会出现的敌人,沈青青就忍不住叹气:“一个皇后、一个国师,你说咱俩的命怎么这么苦?”
“不怕,我们也不差。”孟渊微笑着握紧了她的手掌,“我们有赵将军、有顾大人、有皇上,一定能赢过他们。”
“嗯,一定能赢过他们。”
沈青青用力点头,从头到尾,他们都不是一个人、两个人在战斗,而是一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