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利亚医院。
护士站在莫苒的病床前,调试着输液管。
聂宸靠坐在病床上,将莫苒紧紧地拥在怀里,他知道她晕针。
莫苒的血管纤细,第一次护士没有扎中血管,第二次,又是失败,莫苒仍旧昏睡着,并没有反应,聂宸却急了,沉声一咳。
护士抬眼看向聂宸,紧张的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聂宸看出了护士的紧张,低声说:“她晕针,怕疼,这一次一定要扎中,拜托了!”
聂宸的语气中竟有了一丝鲜有的祈求,然而为了莫苒,却是未尝不可。
护士点了点头,她定了定心绪,仔细的摸了摸莫苒白皙的手背,接着将针头抵了上去。
聂宸死死地盯着,这一次,针头扎中了血管,针管中有了回血,聂宸的目光终于松缓了下来。
莫苒无意识的将头向聂宸的怀中靠了靠,眉间轻蹙,竟轻哼了一声。
聂宸将唇抵在莫苒的额头,柔声说:“好了!好了!扎好了!不痛了!”
不知道过了过久,聂宸坐得累了,连夜不息的赶路,疲乏袭来,他小心脱下鞋,钻进了莫苒的被窝,想抱着她短暂小憩。
一路颠簸,莫苒的睡袍已经松乱,聂宸小心的将莫苒的睡袍重新合好,他伸手在被窝中找着睡袍系带的端口,不小心,手就伸进了莫苒的睡袍。
聂宸眉间紧皱,莫苒本应平滑的小腹上,他却摸到了一道不平的痕迹。聂宸轻轻地掀起被子的一角,借着细微的光线,他看到了那一道腥红的疤痕。
聂宸瞬间觉得眼睛一酸,那个早产的孩子,那个他未曾谋面便夭折的孩子,想到这里他不自觉的暗暗心痛。
他都让她经历了些什么?丧母之痛,丧子之痛,聂宸仿佛觉得那一刀不仅仅是划在了她的身上,更像是划在了他的心上。
一时间,聂宸睡意全无,他紧紧地拥着怀中的莫苒,正午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向莫苒的病床,暖阳暖了她的身体,却不知道能不能暖化她冰冻三尺的心。
夕阳余晖,莫苒的呢喃声中,聂宸猛地醒来,他细细听辩才听懂,她说口渴,想要喝水。
聂宸转身从台子上拿起了一瓶矿泉水,他坐起身将莫苒伏在怀里,将瓶口抵在了她的唇边,莫苒轻咬着瓶口,却无力吞咽,水顺着她的唇角全然流下。
聂宸想了想该怎样喂她喝下,末了,他索性大口吞下一口水,一吻径直压在了莫苒温热的唇上。
一口接着一口,莫苒如同一个无力地婴儿,缓缓吮吸着。
渐渐,水流入胃,莫苒轻轻睁开了疲乏的双眼,她的眼瞪得浑圆,水呛在喉咙里,连连轻咳了几声。
聂宸松开她的唇,轻轻拍着她的心口。
莫苒怔怔的望着眼前的聂宸,像是余梦未醒,或许于她而言,不过仍是虚梦一场。
良久,聂宸柔声问:“还渴吗?”
莫苒不答,只是抬手摸上了聂宸的唇,她咬下的那一齿牙印,虽然已经成茧,却留下了淡棕色的印记。
“疼吗?”她轻声问。
聂宸温柔一笑,轻轻摇了摇头说:“不疼,要不你再咬上一口?”
“我一定是在做梦。”莫苒喃喃地说着,接着又闭上了眼,沉沉睡去。
聂宸在她额上轻柔一吻,至少他庆幸,在她的梦里,他可以如此般倦懒的将她抱着,恍惚间的一瞬,他竟贪婪的希望,这一梦能长一点,再长一点。
南泓逸站在病房外,透过细长的玻璃窗,短暂的一幕,他尽收眼底,他开始确信这两人的关系远比他想的要复杂的多。
李蔚然趋步而来,不解的问:“南市长,您怎么不走了?您要去探访的病房还在前头!”
南泓逸点了点头,这才收回了目光,径直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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