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是鬼差,一边是要吃他的河龟,他应该也是被迫之下,才无奈选择了成为阳差。
钟晚将自己与周晓丽的爷爷一相比较,发现她的情况又与阳差不同,并没有什么灵魂出窍的过程。
钟晚越看越懵,拿着法器研究了一下其余的资料。
等到天黑的时候,她直接打车去了昨夜的小酒馆。
小酒馆虽小但生意超好,天色才刚暗下不久,里面就已经坐了不少的客人。
钟晚站在门边张望着,她忽然发现昨夜是周晓丽带她来的,如今她一个人来,该怎么点餐什么的,她一点也弄不懂。
钟晚往里头看了一眼,小酒馆的私密性做的很好,她站在这压根看不到台上唱歌的男人,钟晚想了想,要不干脆算了,她直接坐在外头等他下班好了。
钟晚正踌躇着,身旁有人欸了一声。
钟晚回头一看,见正是昨天给周晓丽打招呼的那个服务员。
她见钟晚站在外头徘徊,直接热情的把钟晚带了进去,还贴心的给钟晚安排了一个离表演台最近,又是单人的座位。
安排好后,她问钟晚要喝点什么。
钟晚想着昨晚那酒后劲儿太大,干脆就点了一杯白开水。
服务员捂嘴笑了笑,说原本没这个规矩,但钟晚是周晓丽的朋友,那就破例了。
钟晚有些尴尬,点头道谢。
她看了一眼表演台上没人,于是问那个服务员,昨夜唱歌的那个男人今天还来吗。
服务员了然的看了一眼钟晚:“你是来看他的呀,不是我吹牛,就我们酒馆的这些客人,基本都是来看他的。”
钟晚问道:“他一直在你们这里唱歌吗?”
那服务员说:“倒也不是,他好像就是几个月前到这来的吧。他在这里唱歌,只要老板给他包吃包住,其余的一分钱都不要。”
听上去是很奇怪,但钟晚猜道其中缘由,她同服务员道了一声谢后,扭头看着那表演台想着。
男人用唱歌来换得包吃包住,与他修行的作风相同。
而且,他是几个月前来这的,还是断臂,时间和外貌特征都能对上。
他应该就是她要找的那个断臂道士。
钟晚正心中思索着,身侧忽然响起一阵疯狂的欢呼声。
钟晚的思绪被这欢呼声给打断,她抬头往那台上一看。
原来就在她游神的这几分钟里,昨夜那个穿着白衬衣的男人已经坐在了麦克风前。
小酒馆暧昧的灯光柔柔的照射在他的身上。
二十几岁的年纪,穿了一件雪白的衬衣,衬得他的脸白皙通透。
一根翠绿玉簪挽着墨黑的发丝,他的气质如同谪仙,高高在上不容亵渎。
要说唯一有些不搭的地方,就在于他那双微微上翘勾人心魄的狐狸眼,睫毛轻轻一颤,将整个清冷的气质破坏,瞬间就多了几分烟尘之气,变成了人人皆可触碰的凡家子弟。
男人垂眸闭眼,薄唇轻启,暗哑勾人的嗓音透过他身前的麦克风,传入了在座的每一个人的耳中。
钟晚似乎明白了,为什么这个男人坐在这里唱几首歌,就能吸引到这么多的顾客。
他本身就是一个十分独特的存在。
身材修长却少了一臂,五官清冷却偏偏有一双魅惑的狐狸眼,打扮得像个不入凡尘的道士,但却在这乌烟瘴气的酒馆里唱着情歌。
一只娇媚的玉面狐狸,是钟晚对他这个人的初步定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