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说车轱辘话了?”我不禁恼火,“总说这个有意思吗?”
静海一耸肩膀:“事实摆在眼前,你不肯面对,咱家也没办法。”
沈三小心翼翼的凑上前说:“二位大爷,我是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可我觉得,咱是不是得想法子先离开这儿?”
我转眼看了看被封死的门户,再抬头看看上方的洞口,终于也意识到眼下最要紧面对的问题。
沈三拉了拉我:“爷,您还有吃的吗?您别误会,我一顿不吃还饿不死。可是这傻丫头,实在是饿狠了。”
我低头看去,只见傻闺女早把饼干吃完了,这会儿正一下下的舔着饼干的包装袋。
我赶紧拿出两包肉干给她,又掏出两块压缩饼干,递给沈三一块。
我正想拆包装,猛然想起一件事,随手把自己的饼干也塞到沈三手里,有些手忙脚乱的从背包里翻出一样东西。
那是我后来得到的另一面阴阳照骨镜,如无意外,这面铜镜才是真正的照骨镜。
不过,眼下我把它拿出来,却只是想证实一件事。
可真正面对铜镜,我却有些无从下手。正琢磨不定应该怎么做,原本有些模糊的镜面,居然渐渐变得清晰起来,一个窈窕的身影,由远及近款款来到了跟前。
侍镜身在镜中,美目流转左顾右盼了一下,带着警惕问我:
“这次你又想拿什么人充数?”
看着她俏丽的面孔,我忽然开始觉得口干舌燥,“你……你转过身,让我看看。”
“你要看什么?”侍镜有些薄怒。
这倒真不怪她对我态度不好,实在是因为,上回我把个章萍交给她,很有点强人所难。
我不禁有些拙嘴笨舌,但还是耐心对她解释:
“别误会,我只想看看你的后脑,你……你后脑勺是不是有疤?”
侍镜神色陡然一变,狐疑的盯着我看了一阵,缓缓转过头,单手拨开了一侧的头发。
看到她发间果然有着一块凹陷的疤痕,一时间我只觉得天旋地转。
静海幽幽道:“现在总算是证实了一件事。她,就是当初没眼力劲,端酒上桌,被那杜老三用酒壶砸死的卑女!”
侍镜这时已经转回了头,闻言身子剧震,透过镜子看着我,眼神逐渐变得有些迷离。
片刻,她忽然抹了把眼睛,竟跪在了地上,悲声道:
“镜儿想起来了,镜儿全都想起来了……您是二爷,是二爷!”
“我不是!”我下意识脱口道,“你快起来……”
我想扶她起来,但对着镜子,却不知道该怎么做。
这时就听静海咳嗽了一声,拿腔拿调的说:“怎么?年头久了,就可以不听你主人的话了?”
侍镜身子又是一震,赶忙起身,再看她那俏丽的脸庞上,已然满是泪水,美目中却又透出明显的惧怕神色。那感觉就像是真的犯了十恶不赦的过错,生怕我挥手间要了她的命一样。
静海到底是个‘老不死’,是经过大场面的,比起我,这时的老和尚头脑要清晰的多。
他沉吟了一下,忽然沉声向侍镜问道:“你真的什么都记起来了?”
侍镜连连点头。
静海的声音更加低沉:“那你就说说,是什么人把你变成镜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