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听到这么一嗓子,我整个人瞬间都像是灵魂出窍般,僵立在了当场。
……
我叫徐祸。
这个名字,是我后来给自己起的。
原因,是因为姥爷在世时,常说我是大祸害。
记得很久以前,我就是村里的孩子王。
小孩儿怕我,大人骂我。
因为,什么捣蛋的事儿,我都干过。
小孩儿骂我,真敞开了骂,骂什么都无所谓,最多让我揍一顿。
可是在董家庄,除了正经有亲戚关联的长辈和德高望重的三爷爷,其他大人,没人敢“理直气壮”跟我指爹骂娘。
一是我从小就犯忌,我没爹没娘,你“揭我短儿”,我睚眦必报!个小儿、力气小,可我就敢让你们家见天儿换玻璃!
二是我姥爷横。谁骂我,让他听见了,那他就真敢抡着铁锹横砍对方的脖子。
……
在董家庄,或者说,是工作后……董家庄之外。
没人能这么“正式的”骂我。
而此时,外面突然传来的骂声,是那么的难听……
我特么都成“龟孙儿”了!
可是我没半点儿火气。
反而,在短暂的僵立过后,如从噩梦中惊醒,眼泪夺眶而出的同时,不顾一切拔腿就往外跑。
“姥爷!!!”
没错。
从小到大,能这么骂我的,也就这老爷子了。
最了解我的长辈,除了后来结识的老军叔、老独叔,也只有姥爷。
《神雕侠侣》……
落魄少年雪山偶遇奇丐。
埋活鸡、引蜈蚣、炸熟了……
这事儿好像……
就是我当年一个人干的。
一是,“奇遇”就得是单男主。
二是,我当年明明是想看“毛霸天”他们家那德国黑背下崽子,结果他嫁出去不久才回门的闺女,正看见我,硬说我偷看她上茅房。
我那时候也是欠,姥爷真把我拉去对质的时候,对方不依不饶,我就说了仨字儿——腚挺白!
那年我十二吧。
后来是姥爷把“毛霸天”的大儿子,一镐头给砸晕过去了。
再后来,是三爷爷出面,平了这事儿。
往事早已沉沦梦中……
可是今天……
“姥爷……”
我用尽了全力,拼命往外跑。
我怕下一秒钟,我连这疑似幻想的回音都听不到了。
“先生!”
“尊主!”
“尊主!”
“老大!”
“兄弟……”
身后的脚步声我完全忽视。
就只顾往外跑。
然而,就在我一只脚刚迈出院门门槛的时候。
猛然之间,像是有什么人,从下方,用双手死死抱住了我的一条腿!
百忙中不得不抽身回看。
抱住我的,不是别人,居然是已经被确定死透了的“加官进爵”——王乾坤!
“嘿嘿嘿嘿嘿……”
王乾坤不再是之前的那副死样,而是恢复了些许“生机”。
死死抱住我一只脚,白中透着青绿的脸,上仰着,带着狰狞的笑意:
“尊主,原来,我在这里等的,是我们的尊主。”
“别拦着我。”
“嘿嘿嘿……尊主,王大也早猜到些,我要等的,是谁了。
您交代的、吩咐人交代的,我都照办了。
尊主,除此之外,我还专门给您准备了一份大礼呢……”
我不理他,硬要往外跑。
他却死沉死沉,似乎扎根在地上,我根本拖不动他分毫。
我急
我恨
耳听外面亲人熟悉的声音逐渐减弱
我最后低眼看向王乾坤:“是误会,别拦我。”
“嘿嘿,没什么误会。尊主,好好收下我这份大礼吧……”
“滚!!!”
暴怒声中,我只觉一股无形的力量瞬时间,透出胸腔,猛地鼓胀。
上身衣物,尽皆破碎。
同时,似有一层粗糙却具有活性的物质,在我的上半身缓慢游走不定。
“十轮不动秘藏妖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