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闻言看向殷天之前咬破的手腕。
这家伙绝对是贼精,立时说:“你做竹刀是想对付邪门的东西,还要我出血?”
我说是。
殷天只是微微皱眉,再一次将手腕咬破。
况风接手了高战的身体,很快就用他的血给所有竹刀都画了符。
最后一笔刚落定,况风忽然皱眉:“这操蛋老娘们儿,怎么在这个时候想起我了。”
“哪个娘们儿?”殷天疑惑道。
“跟你有个毛的关系。”况风对他很不感冒,意识中对我说:“你嫂子打更了,我现在必须得回去了。”
“回哪儿?”高战问。
况风笑笑:“说了你也不明白。不过这趟能认识你这么个大队长,我不虚此行。现实中,我们可能不会再有见面的机会,但徐祸在,他可以带你随时去找我喝酒。”
说着拍了拍我的肩膀,“兄弟,提醒你一句。你的身份特殊,以后说话可得注意点儿了。就好比那个初生婴儿许灵蟾,你随口说认他当干儿子,那他可就是人王义子,一生的命运都会改变了。”
我愣了一下,“有这么邪吗?貌似之前我还认沈晴是什么来着……”
话没说完,况风已经原地消失了。
“这么听老婆话?”高战也是个洒脱的人,并没有再追问他究竟是怎样一种存在。
现实中,殷天瞪着我,脸色有些阴沉:“你和盗魂门是什么关系?”
我看看手里的竹刀,再想想况风之前对他的态度,立时觉出这当中有门道,于是含糊其辞,说我不知道什么盗魂门,只是以前抓过一个老骗子,他为了骗烟抽交给我画这符的。
殷天显然不信,却也没多说,又把时间背了起来:“我妹伤得不轻,既然不属于我的‘业务范围’,我帮不上忙,就先带她去看大夫了。”
我想了想,说:“你现在去城河街31号,我的几个朋友应该到了,他们其中一个是郎中,接骨什么的他应该更在行。”
我说的是傅沛,算时间,他开着中巴差不多应该到平古了。
殷天前脚离开,何武飞就急着问:“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到了这会儿,你还不肯交代一些事?还幻想着换体重生,跟郭品涵从头来过?”
何武飞眼珠急转,蓦地咬牙切齿:“你居然懂邪法!”
“什么是正,什么是邪?”
何武飞笑了,笑得格外狰狞:“之前我是不知道你还是阴倌,可我知道,除了这高队长,你本人是法医,那也算警察吧?
你以为你很厉害?哈,没错,这次你可能破坏了我的计划。但我说过,我出的谜题,就一定不会自己揭晓答案。
后果是,欧阳若不能换魂,就失去了价值,她会死。
嘿嘿,两位警官,你们这算不算渎职了?
你们也不用看我的笑话,我的合伙人在没有得到他们想要的之前,就一定会想办法救我。就算我坐牢,他们还是能再作法,做到他们承诺的。”
我微微摇头:“你实在不是一个合格的贼,太自作聪明,话太多了。结果就是,你提醒了我……”
说着,我蹲下身,挥手间,用竹刀划破了他的前额。
竹刀上还未干的血符,随之沾染进了创口。
“就算是普通人的血,掺入你的身体,法力再高强的人,也不能提取你的三魂七魄。我用这至阳之血、天工符箓加持的牲官刀给你‘纹身’,你这辈子就算死了,魂魄也会永远困囚在身体里。烧成灰也不会散。”
说完我站起身向外走去。
高战问:“真有你说的这么神叨?”
“屁,我又不会邪术,那么说就是吓唬他,要不然他自作聪明,为了出魂撞墙死了怎么办?”因为是意识交流,我并不怕被何武飞听了去。
身背后,传来何武飞恶毒地诅咒:“你们都不得好死!欧阳若也不会好活!我要亲手杀了你,我一定会亲手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