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爷,什么事啊?”似乎是保镖之一问道。
“滚你麻痹的!该干嘛干嘛去!别出来找骂!”杜路明骂了一句,脚步在楼梯前戛然而止。
不多时,脚步声再次响起,却是朝着我躲藏的方向走来。
我反手伸进包里,刚摸到符箓,就闻到一阵酒气扑鼻,接着就见杜路明手里拿着个酒瓶,摇摇晃晃的从楼梯旁走了过去。
我头皮猛地绷紧,后院可是一团糟,只要一出后门,他可就什么都看见了!
好在杜路明像是喝多了,走了没几步,就停了下来。
“麻痹的,没女人怎么睡……怎么睡啊?”
他忽然后退了一步,摇头晃脑的怪笑:“嘿嘿,女人……现成的也有吧。死老头子…王八蛋朱安斌,我怎么就不能动她了?她镶钻了?”
说着,竟伸手拉开了一旁的一个边柜。
女人?
我脑筋儿一蹦,一下想到了桑岚说的她在梦里见到的那个女人。
不等我反应过来,杜路明原地踉跄了两步,竟弯下腰钻进了柜子里。
柜门关上,我从黑暗中走出来,不可思议的看着那柜子。
这柜子就是用来摆盆栽花瓶之类的,总共也才高一米五不到,宽不过三十公分,怎么就能藏下一个大活人呢?
难道……
我心一动,快步走过去,拉开了柜门。
看到柜子里的两双旧鞋和堆放的杂物,我不禁一愣。
但随即就反应过来,伸手捏住柜子的横隔左右摇晃。
似乎是挣脱了磁铁般的拉力,柜子的后挡板无声的横移开来,露出一个正好能容人钻进去的暗门。
我默默的点了点头,回身不见有人,一猫腰,钻了进去。
“马勒戈壁的,臭`婊`子,你倒是再跑啊?”
下方突然传来杜路明沉闷的叫骂,我急忙停步在台阶上,斜眼看着下方拐角处透出的微弱光亮。
“老子看上你是你的造化,你居然跑?你跑得了吗?死了还不是要回来这儿?”
杜路明明显喝醉了酒,说话声既含糊又带着一股神经质,“你叫什么来着?月月是吧?我说你怎么能跑的了呢,原来是穿了红衣服。”
是月月!
桑岚说的那个可怜女人就是她?
我往下走了两步,竖起耳朵仔细听。
就听一个女人哀求道:“二少爷,你放过我吧,我都已经死了,你还想怎么样?”
“我也有家的……呜呜……”女人哀声哭了起来。
“别他妈给我唧唧歪歪的!也就是昨晚没空!等会儿,等老子爽完了,就让人送你走。嘿嘿,不是喜欢钱吗?反正是陪男人,哪儿不是陪啊?你放心,我送你去的那地方,都是男人,都是太君……嘿嘿嘿,哈哈哈哈……”
我对月月绝不算有好感,可乍一听到这段对话,还是怒火直冲顶门。
垂眼看了看手里反扣的小刀,一步步向下走去。
转过拐角,就见下方延续的阶梯尽头出现一道小门。
我悄无声息的走下去,临近门口,才发现这是一间将近40平米的暗室。
暗室的中间点着数十根围成矩形的白色蜡烛。
让我感觉奇怪的是,烛火映照在上方,竟似飘忽不定,摇曳的不同寻常。
杜路明就站在靠近门边的一个角落,又大声说了几句嚣张放肆的醉话,然后转过身朝着中间的蜡烛矩阵走了过去。
他抬脚迈过蜡烛,又往前走了一步,身子竟骤然矮了一半。
我愣了一下,很快就反应过来。
他身子下沉的时候,明显传来一阵水声。
蜡烛围着的矩形间居然是个水池,难怪反射到上方的光亮会那么奇怪呢。
“二少爷,你饶了我吧……我爸妈年纪大了,我赚钱是要回去养他们的……”
女人的哀求声再次响起,我一下怔住了。
这声音竟然是从杜路明刚才所在的角落传来的,虽然看不清那里有什么,可话语间,已经能够确定这人是月月。
月月在那个角落,杜路明跳进水池干什么?
不知怎么,我心慌的不行。
总觉得要出什么大事。
见杜路明半截身子背对着这边,当下我再也忍不住,蹑手蹑脚的朝着蜡烛围拢的所在走了过去。
猫着腰临近旁边,探着头往里一看。
那中间果然是个水池。
可更让我吃惊的是,杜路明就站在水池的一边,而他面前的水池中,竟沉放着一口黑色的棺材!
“妈的,太冷了,得赶紧上去!”
杜路明嘀咕了一句,伸手就去掀棺材。
棺材盖掀落水中,“坞”的一声闷响沉入水底。
不等看清下面的状况,我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
这一下落水声绝不是木头发出的,棺材盖不是木头的,是铁做的!
铁棺材!
我脑子里的某根神经被猛的挑动,不顾一切的跑到水池边。
借着烛光,就见水中的棺材已然被打开了。
透过昏暗的水面,就见水下的棺材里躺着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人。
女人神态安详,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露在外面的皮肤,通过水面的折射显得熠熠生辉。
杜路明似乎根本没发现我的到来,原地摇晃了两下,嘿嘿笑着,把手向着棺材里的女人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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