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我心疼,真心疼,我在怪他知道东西隐瞒,可是又何尝不是他想一个人独抗?能把他那样性格的人逼的眼睛通红,他又承受了什么?
我想要知道,憋的疯狂,可是看着自己兄弟想要知道,却不能说,憋的更难受。我不知道,我是否该逼他。
我忽然想起来他在墓里曾经交给我一个带血的盒子,我在医院醒来之后,大哥告诉我黑盒子已经被二哥拿走,我就问他道:当时你给我的那个黑盒子,里面是什么东西?这个说得说不得?
他点头,道,那是一把钥匙。其他的依旧不能说。
顿了下,他接着说。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宁愿什么都不知道,知道的越多,就越害怕。若果父亲没有来这么一封信的话,我甚至以为很多事都被人忘却。我可以就这样安静的做你们二哥,安静的生活下去,安静的照顾你们。”
他指了指信封上的邮戳,道:你仔细看这个就明白了。
我闷气拿着信封一看,满脸震惊,因为邮戳上的地址是1980年五月十三日!
现在是2000年,也就是说这封信,竟然在路上整整跑了二十年,用的竟然还是时下跑的最快的顺丰快递!
我抓着头发道:这他娘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他们从来没有放弃过这件事。”这是那天二哥说的最后一句话。
我没想到的是,他和大哥一起把我阴了,第二天,他们俩失踪了。我整个人仿佛陷入了无端的浑噩中,铺子开着,或许跟没开没什么鸟样,因为我什么也不懂,我知道我混蛋我二世祖我纨绔,可是在失去他们俩之后,我才知道我竟然不堪到这种地步。
我他娘的除了花钱什么都不会。
于是我就想,我这么一个废物,所以他们才会丢下我一个人继续,因为我是个废物。废物就要做废物的事,我赵三两帮不上你们的忙,拖你们的后腿了我不搀和了还不行么?我去找俄罗斯大洋马,赌钱,纠结一帮朋友去醉生梦死,往死里喝。
可是喝醉了,我却发现比我清醒的时候更难受。
我就是贱,闲着吃饱了撑着。
你越是说不能让我搀和,我越是想。
这件事就像是一个婊子,把我撩拨的欲仙欲死,可是忽然一脚把我推开,仿佛一切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父亲他们到底发现了什么?二哥他们到底去了哪?这其中到底掺杂了什么让他们一群人全部都如此的忌讳?
我要查,你们丢下我,我也要查。可是我一个人不够,我能找谁?
张凯旋?我感觉他跟我一样,虽然身手不错,可是也绝对不能帮到我什么?朱开华?他只是一个局外人,我拿什么说动他来帮我?五叔?这个老头子不用想,人老成精的东西靠我这点阅历根本就驾驭不了?我那帮酒肉朋友,那更是扯淡。
天下漆黑,竟然只剩下我一人。就这样浑浑噩噩的睡下去。
我梦到那个老子天下第一的男人临走的时候抱着我狠狠的亲那一口,满脸的胡茬刺的我生疼。
我梦到那个任他跌宕起伏我自八风不动稳若磐石的男人红着眼睛说,三儿,不要陷进来了,我不想我们家四个男人全栽进来。
我梦到那个黑熊一样的男人拿枪顶着张凯旋的脑袋骂道,你敢拿枪指着我弟弟,老子先开了你的瓢,你信也不信?
我惊醒了,满脸泪痕。
我发现,我真的想他们了,真想。
我想起二哥的话:“我可以安静的做你们二哥,安静的生活下去,安静的照顾你们。”
安静的生活,我也好想。
可是树欲静,是否风就止?
我决定,自己招兵买马,我要在赵家屯儿,这个盗墓贼窝里,倒一个斗儿,那个李忠志的另外一个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