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以琛也算见识到,这个女人究竟有多怕她。
他揉了揉下巴,放下了手,波澜不惊的语气,“坐好。”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慕婉玗仿佛被免了死刑一样,再不敢迟疑,乖乖做到了上。
顾以琛俯打开了药箱,极其优雅的姿势,蹲在了她面前,拿着棉签,在她膝盖上轻轻擦了下“不是签协议的时候,想的一清二楚吗,这么快就怕了。”
协议上,明明白白的写着,她有解决他生理需求的义务。
慕婉玗一时语塞“我。”
“慕小姐,你这样出尔反尔,我很难做到答应你的要求。”
慕婉玗一个紧张,整个人都坐了起来“你不要动他,我什么都能做。”
顿了顿,她补充道“我什么都能做的。”
顾以琛擦拭着她的伤口,自嘲的笑了笑“是吗。”
慕婉玗紧张的点头,察觉出男人危险的语气,浑都止不住的哆嗦“嗯,我就是就是有些不太适应,我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这时,顾以琛帮她轻轻吹了吹伤口。
凉丝丝的触感,绵绵的,与他冰冷的格形成了强烈的反差,突如其来的暧昧,使慕婉玗心里直发毛。
早晚会有这么一天。
她早晚要与他发生关系。
跟自己最讨厌,最恐惧的男人,发生关系。
每次脑海中浮现出这个念头时,慕婉玗都不敢面对,强烈的恶心充斥着她的大脑神经,压抑的她恨不得一刀捅死眼前的男人。
只要他死了,她就不用再违心的活着。
只要他死了,苏墨阳就安全了。
只要他死了,他们的人生才不至于被毁。
慕婉玗盯着前正在给自己吹伤口的男人,他为什么不死他为什么要在这个世上出现,他为什么要打乱她的生活。
她的人生明明已经很悲惨了,她把所有的希望都觊觎了未来。
为什么,他还要毁了她未来的人生
慕婉玗坐在上,死死的盯着眼前的男人,恨不得掐着他的脖子问个明白
男人突然间的抬头,正好触碰到了她幽怨的眼神,愣了下“弄疼你了”
慕婉玗这才后知后觉的缓过神,错开了他的视线,极其冰冷的嗓音道“没有。”
于是,顾以琛的手在空中迟疑了下,再次擦伤口时,放轻了力度,时不时还在她腿上轻轻的吹几下,尽量帮她缓解上药时的不适。
他也知道,他昨天晚上做的不对。
可是,道歉的话,他说不出来。
大约和慕婉玗不熟悉的缘故,他很难在慕婉玗面前,展现出自己的想法,只能帮她上药,来向她证明自己的关心。
可是,他的举动,在慕婉玗眼里,就好像在占她便宜一样。
忍着心底的方案,一秒,一秒的忍耐着,备受煎熬。
如果在她面前的人,是苏墨阳多好。
他看到自己受伤,都这么担心。
如果是他在给自己擦药,他一定比眼前的男人更细心。
人在讨厌一个人的时候,无论他做什么都是错的。
就像顾以琛在上药,慕婉玗已经忍到青筋暴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