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迷迷糊糊从舞厅后门出来,女人打了一辆车,告诉地址,我们上了车。
我从兜里颤巍巍把钱掏出来递给她,磕磕巴巴说:“要不你先拿着。”
女人打开化妆镜,用纸巾擦着脸上的粉,笑着说:“你先揣着吧,真是老实孩子,明早给我就行。”
时间不长,到了地方,她在一家出租屋里。房间挺大,三室一厅,她和另外一个小姐妹占据其中一个屋子。靠着墙放着两张床,中间是过道,一个简单的梳妆台,拉着锁链的衣柜,墙上贴着明星的海报,除此之外空空如也。
房间里只有我们两个,女人背对着我,脱了外衣,换上一套家居服,她看我笑:“你还穿着棉袄干什么?”
我干咳一声,把棉袄脱了,规规矩矩坐在床头。
女人也不理我,背对着我,继续用纸巾清理脸上的妆容,她随口问:“小哥,哪的人啊。”
我老老实实回答:“罗庄的。”
女人停了一下,紧接着又擦脸:“我跟你打听个人,陈巧娥你认不认识?”
“那咋不认识。”我说:“陈阿姨是我的邻居。挺可怜的,没人管她,那么大岁数还要自己下地喂鸡喂鸭。我们邻居有时候互相帮个忙,过年过节送点东西,尽点微薄之力。怎么,你认识她?”
女人说:“那是我一个远房亲戚,小时候去过她家里玩,不知道她的近况。”
我叹口气:“她老头死了,闺女在外面打工又好几年没有音讯。她时常说,自己这辈子快到头了,死了没什么,就是有一样事始终放不下,那就是她的闺女。她最大的心愿就是临死前能看一眼自己的闺女。”
“你认识她闺女?”女人问。
“咋不认识呢,小时候一起长大的,后来她出去打工这人就没了音信。这个女儿算是白养了。”我叹道。
“你还记得她叫什么吗?”女人突然呼吸急促。
“怎么不记得,小敏嘛,大号容敏。”我说:“她有一副好嗓子,以前在村里唱《刘海砍柴》,那是一绝。”
女人放下手里的小镜子,慢慢转过头,我惊讶地看到,她脸上妆容已去,泪眼婆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稍一愣,随即认出她来,一拍大腿:“我靠,你是容敏?!”
女人点点头,嚎啕大哭:“我也认出你来了,你是罗稻。”
看着她,我的心情非常复杂非常难受,小时候一直把容敏当妹妹看,后来到了青春期,懵懵懂懂有些喜欢她,再后来她就出村打工,很多年没有音信,几乎把这个人都给忘了。
容敏变样了,不是小女孩了,变得满身风尘,眉角都是妖娆之态,一看就是吃那行饭的。
现在我们重新相聚,居然是这种场合这种情况,尴尬、难过,甚至还有些恶心。看着她的模样,我心也在颤抖:“你怎么干这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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