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嘴里念着《金刚经》,经字化成一个个卍字,打着转的朝海里涌去。
哪怕伤不到发长煞,明煜炫也定能感觉得到。
只要他感觉到了,他就会来救我。
长发紧紧的裹着我,往海底拖,越往里拖,海水越冷,冷的我全身打颤。
睁眼望去时,除了黑暗还是黑暗。
明煜炫还没来!
难道他没感觉到我有危险?
我挣扎着,咬破舌尖,吐出一口血。
血水融于海水里,左肩上传来一阵刺痛,随后便是钻心的火辣辣的灼烧感。
缠绕着我的长发,直接被燃烧殆尽,化为片片烟雾,消散于海水中。
我大喜,左手臂的火红,犹如小太阳般耀眼,照的海水里一片通明。
长发煞惊恐万分,果断游走。
我倒是想追去,奈何现在身不由已,只能看着她远去。
突然,在长发煞前方,出现一把油纸伞。
看到油纸伞,我一怔,迅速停下,望着越来越近的油纸伞。
那就是一把油纸伞,伞下没人。
我惊愕不已,难道又遇到一只煞?
正这样想的时候,伞下凭空出现一个古装女子,伞面遮住她的面容,她婀娜多姿的身形,款款踏水而来。
她在水中犹如在平地上,步子如用尺子量过一般标准,每一步都踩到我的心坎里。
她的脚上依然是一只绣花鞋,一只白罗袜!
是她!
是我梦中的那个女人!
我拼命朝她游去,这次我一定要看清楚她的面容,一定一定!
她拦住长发煞,长发煞急速转身离去。
可下一秒,她手中油纸伞猛的往前一顶,伞尖顶在长发煞后腰上。
长发煞直接化为烟雾,融于海水中。
这一幕,惊的我目瞪口呆,嘴微张,水泡泡不停往上冒。
她把伞拿下来了!
我忍着怦怦直跳的心,憋着不多的气,朝她游去!
再近一点,再近一点,我就可以看到她的面容!
再近一点!
突然,她消失在原地,只有一把油纸伞漂浮在水中。
我呆愣,油纸伞慢慢朝我飘来,飘在我面前,我正要伸手抓住油纸伞时,手却抬不起来,眼前也晕乎。
我快窒息死了!
可我不甘心,我马上就能知晓,是谁在我手臂印了绣花鞋印记,我不想就这样子放弃。
我艰难的举起手,最后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我躺在酒店里,耳边传来李唯一的哭泣声:“都说了他身体不好,你们不要逼他下水。现在看到了吧?他又晕了,都是你们害的。”
我微微转头,看到谢鹏几人愧疚的站在那里被李唯一骂。
“唯一,不关他们的事!”我挣扎着坐起身,“是我脚抽筋了,不关他们的事。”
明煜炫一怔,愣愣的望着我,我淡淡一笑:“好久没游泳了,也没热身,出了这种事,怎么能怪你们。”
他微点头,却没出声。
出了这种事,大家也没兴致再玩,都说回去。
我让他们玩,他们也不想玩,真的是闹的大家,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半路,进入洗手间时,明煜炫拦住我:“在海里你遇到了什么?”
“长发煞!”我淡笑道,“都过去了。”
“对不起,我没有去救你!”明煜炫万分自责,“我当时正好在收水魂。”
我微笑道:“我不怪你!”
他没再说话,回到车上时,气氛却更僵硬了。
我望向窗外,想着那把油纸伞,还有它的主人,她到底是谁?
路边风景很美,我看到一个女的,自路边林子里冲出来,竖着大拇指对着过往车辆。
这是要打车?
然而,却没有一辆车停下来,都呼啸而过。
明煜炫望向我,我拧眉望向后座上的李唯一和她宿友,摇了摇头。
明煜炫微点头,继续开。
那个女的双手都竖起大拇指,眼见着我们车即将冲过去时,她突然冲到马路上。
明煜炫一个急刹车,在离女的十几公分时堪堪停下。
女的跑来,一脸感激又无奈:“先生,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也是没办法,今晚我女儿要过生日,我得赶回去给她过生日。可是我打了许多辆车都没打到。真的,我不是坏人,你可以给你看我的身份证!”
她当真把身份证拿出来给明煜炫,还巴拉着:“我是科研人员,刚下飞机打车往回赶,可是那个司机半路却把车刚走了,无论我怎么叫他都不停车。”
“而且,这里也打不到车!”
她双手做揖,满脸乞求:“天都快晚了,我真的是没办法,求你们行行好,带我一段路吧?”
她看向后座:“而且,你们这么多人,哪怕我是坏人,我也打不过你们,对不对?”
“求你他,带带我吧!”
我和明煜炫相视一眼,还未出声,李唯一却出声了:“学长,你怎么突然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