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厅里没有开灯,一片黑暗,俞德志压抑的低喘声自内传来。
那些蚊虫在偏厅门外顿了顿,然后聚拢,渐渐化成一个女人的外貌。
这个女人,是这栋别墅里的女佣。
她踩着猫步,晃着腰肢走到俞德志身后,倾下身,两只手顺着他的肩头缓缓下滑。
“来了?”俞德志像是知道是谁似的,低声催促,“直接过来吧。”
他拉着女人的手腕,把她拖到身前,熟练的按下她的头。
俞德志仰头靠着沙发,舒坦的叹了口气。
三秒后,他突然痛叫了一声!
借着窗外的月光低头一看,满地的血。
上好的波斯地毯,都被鲜血染红。
“妈的!”
俞德志皱着眉头,暴怒,抬腿朝着女人胸前狠踹了一脚。
女人吐掉嘴里的东西,满嘴血,瞪大眼,眼皮上翻,诡异的盯着俞德志嘻嘻嘻的笑。
俞德志这才发现。
女人的整个身体,像是被分成左右两半,一半是正常人,一半是腐烂的肉身。
女人将手伸到背后,缓缓抽出一把泛着银光的水果刀来。
锋利的刀刃被月光一照,晃了晃俞德志的眼。
他被吓懵了。
想起刚才在床上,和白玉说的那些话,下意识觉得真有脏东西把他缠上了。
他捂住流血不止的下体,转身就跑。
整条长廊上,都是他低沉的喘气声。
“来人啊!快来人啊!都他妈死哪去了!”
俞德志顾不上脸面的问题了,大声呼喊求救。
他每次一喊,都扯着下身剧痛。
俞德志满头的汗水,整个人几乎晕厥过去。
身后的高跟鞋,还在踢踏踢踏的疯狂拍打着地面!
他快,她也快。
他慢,她也慢。
无论他怎么跑,都甩不掉她。
嘻嘻嘻的女人笑声,在长长的走廊上回荡不休。
俞德志根本不敢回头看,只能踉跄着往前跑着,可渐渐的,他跑不动了。
整个人如年迈的老叟,两腿夹着,撑着墙,慢慢的往前挪。
身后的高跟鞋声,离他越来越近。
踢踏……踢踏……
不紧不慢的声响,每一步都精准的踩在俞德志的心上。
他再也跑不动了,两腿一软,跪倒在地。
“妈的,人呢!都死了吗!”俞德志额头渗汗,又气又怒。
他就像一头被拔了牙,剪了利爪的狮子,对着比自己弱的生物,无能狂吼。
可下一秒,他就骂不出来了。
一把刀,从他的后脑勺穿透了他的口腔。
俞德志僵在那里,眼眸不停颤动,惊慌失措。
他要……死了吗?
俞德志吓得浑身发软,斜斜的栽倒在地。
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女人拖拽着俞德志的后领,上了电梯。
她抬手按下三楼,电梯上行,叮咚一声响后,电梯打开,女人拖着俞德志,慢慢往前走去。
白玉倚靠在门口,静静的看着她:“来了?丢床上吧。”
女人点了点头,拖着俞德志去到床边,把他扔了上去。
然后女人就化成一缕黑烟,消失了。
白玉将卧室门关闭后,在床边坐下。
她安静的看着俞德志。
他额头满是汗水,眉头紧皱,哪怕在昏迷中也非常不安。
刚才的那些只是幻象。
白玉虽然不能动手杀他,但可以用他自己的怨气折磨他。
白玉轻轻勾起唇角,在他额头落下一吻:“亲爱的好好睡吧,祝你好梦。”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