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秦贵似笑非笑的看着白玉,“发绳你已经拿到了,这么多天过去,竟还没有想起以前的事吗?”
发绳?
白玉愣了一下,把发绳拿出:“你的意思是,这里面有我失去的记忆?”
秦贵摇头叹息:“我可怜的徒儿,也不知他遇到你,究竟是福是祸啊。”
他话音刚落,身体突然开始变得透明。
白玉赶紧把发绳放好,抬手准备施法:“行了,你别说话了,我帮你叫阴差来,让他们引你去鬼门关,只要到了阴间,你的魂体就能稳住。”
秦贵劝她:“别费劲儿了,你难道没看出来吗,我已经把所有修为都给了飞扬,我的魂体早就散了,现在与你说话的,只是我留下的一丝气息而已。”
“什么?!”白玉真的愣了。
她实在没想到,秦贵竟舍得把一生修为都给了俞飞扬。
他甚至还宁愿魂飞魄散,也不为自己争取投胎的机会。
秦贵笑了一下:“哎呀,你也别这么看我,搞得我像是个愚蠢的善人似的,我啊,只是看透了,这成仙没什么好,仙家又如何呢,搞来搞去,也不过是为了那点私欲而已,追求修为,也不过是想比别人站得高而已,至于当鬼啊,看到你,我多少也能猜到阴间是什么模样,算了,我这辈子无儿无女,不如让我那飞扬徒儿记得我,每年给我上柱香什么的,也就够了。”
说着说着,秦贵的身体越来越透明,几乎能透过他的身体,看到后面的山壁草木。
白玉看着他,不知该说些什么。
只觉得一切都是上天注定,因果循环。
秦贵间接害死了她,而她,又间接害死了秦贵。
相比之下,她更幸运一些。
“秦贵,你是个好师傅,飞扬他会记得你的。”
最终,白玉只能说出这句话,别的什么原不原谅的,在这个时候,也没那么重要了。
秦贵穿着的那件紫金长袍,已经看不见了,仅留有一个头的残影在那。
他还在笑着,说出最后一句话:“遵守我们的约定,飞扬就交给你了,等你想起来,都会明白的……”
秦贵的声音,越来越淡,直至完全消失不见。
白玉在原地,静静站了一会儿。
灵洞的仙气,对她没有半点影响,之前的不适感,是她为了骗俞飞扬,装出来的。
随后,白玉上前几步,推开灵洞的大门。
嘎吱一声,门没锁,她走了进去。
虽是灵洞,但也不是那种原始山洞。
里面布置得十分温馨,该有的日常用品摆放得整整齐齐。
俞飞扬平躺在一张双人床上,安安静静,与平日里的他完全不同。
白玉走了过去,在床边坐下。
她垂眸,看着他的睡颜,想起刚才秦贵说的那番话。
白玉轻轻笑了一下:“你也太倒霉了,所有人我都没忘,唯独忘了你。”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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