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切广光是家传宝刀,也同样是一把名刀。
它也会选择自己的主人。
听到了刀鸣,证明如今南诗织的心境已经足以驾驭它,而过去她仅仅是在使用这把刀。
她握着刀柄,感觉这把刀仿佛成了肢体的延伸,每次呼吸都能将氧气注入到刀里,力量如流水般倾入。
她喃喃低语:“这是幸运吗?还是厄运呢?”
不知道是是好是坏,可她知道自己别无选择。
更强了一些总不见得是坏事。
至少有了火车切广光的加持,她应该能多杀几个浪人。
她将侥幸的念头抛之脑后,既然已经决定,那就不要后悔。
若是人生停在如今的十八岁也挺好,至少是在盛放中凋零。
不是没考虑过接受姐姐的邀请而离开,但她终究是南家的‘大小姐’,她享受了十几年的优待,那就要负起责任承担义务,锁链缠绕着她的身体,是她的重担,也是她的力量。
这里是她的家,家都不要了,还做什么人?
不过一条丧家之犬。
她顶着被重新打理好的干练短发走出房间。
今夜漫长。
不知会有多少人死去,不知还要流多少的血。
……
黑夜中,街道尽头。
唯一一家还亮着灯光的居酒屋里空空荡荡,除了战战兢兢的柴田正在准备着烧串外,只有大厅里的两名客人。
一个头发斑白,一名头发全白的两个人面对面的坐着。
头发斑白的老人抬起精芒闪烁的眼睛:“我半辈子都在这条街区经营,本以为自己打下的基础已经足够牢固,但没想到,就像是被风吹过的叶子,一吹就散。”
另一名眼袋很重,仿佛老的快要半截入土的老者开口,其嗓音拉的很长:“你半辈子的家业都在这儿了,舍得?”
“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
“你现在的样子,倒是像是二十年前的那个野心勃勃的男人。”
“我始终是我,不曾改变。”
“抛弃了重担才能迎来重生,这话倒也不错……我过去也说过,你的实力匹配不上自己的野心。”更苍老的老者低沉道:“你最好考虑后果。”
“死人是不用考虑过的。”更年轻的老者说:“一个垂死挣扎的南家,换五个华族的头领暴毙,怎么都是一笔划算的买卖,他们死了,内部自然会乱起来,到时候大阪一带会进行重新洗牌状态,我才有机会吃下更多。”
“为了这个目的,你的儿子已经搭上了,现在又是你的孙女。”
“我也很伤心啊,可我那个儿子完全不争气,也扶不起来……诗织倒是很不错,我也给过她一条生路,若是她能活下来的话……”
“你还念着亲情?她只怕会恨不得杀了你。”
“南家总是需要人继承的。”南氏辉忽然叹息:“过去我也总是在犹豫,毕竟那都是我的直系后代,我的器重和厚爱都是真的,每次想着要做些什么,总会觉得心头隐隐作痛,如同被锁链捆住了一般,让我实在不忍心下去狠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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