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姬几乎是将全部希望都押在了朋友的身上,希望有人能来救下自己,识破真相。
可她也十分清楚这份希望是多么的渺茫,就凭安洁莉卡和芙蕾德莉卡又怎么会是眼前这名蛇蝎美人的对手,想想那场面,简直就是‘我打宿傩"的世纪笑话复刻。
「是吗……」
佩姬喃喃低语:「是这样吗……果然她,并不是你的对手啊。」早已预料到的结果,没有太多意外。
月光变得黯然。
苍凉之井中的月亮变得更加残破。
光圈收拢,而站在边缘的人影沐浴在黑暗中,则是
逼近式的前进了两步,站在月光边缘,不断压缩着生存空间。
凶手露出浅淡的笑意。
她觉得自己距离成功那一步已经近在咫尺。
「我得承认,你挑选的帮手,是个聪明人。」
「诚然,但是正因为是聪明人才会对自己的发现和推断过于自信近乎自负。」
「聪明人大多自负而傲慢,有时候要误导他们,只需要轻轻的一句话,一个动作,一个眼神。」
「然后他们就会对自己思考得出的结论深信不疑,殊不知,这只是一个圈套。」
佩姬呼吸越发微弱,眼中的月光越发黯然。
凶手再度逼近几步,目光盯着苍凉之井中即将彻底破碎的月光。
近了。
更接近了。
只要能抵达那个地方……
她默默舔了舔嘴唇,继续开口施压:「他很优秀,可惜啊,优秀的人总是容易一叶障目……所以,他不会来了,你的等待毫无意义……」
此时,残破的月光忽然凝固了。
苍凉的月光中,佩姬握着剑,她缓缓转过头,抬起眼睛,看向凶手的方向。
眼神中即将熄灭的火焰被再一次点燃。
「……他?」
少女喃喃低语着问。
在罗马语
中,他和她的发音是不同的,能够清晰的听出差别来。
可佩姬十分肯定自己的信只寄给了自己的室友,而其中断然不会有异性存在。
这份微妙的错差化作矛盾重重的疑惑,将佩姬包围在了其中,制住了她在绝望的深渊中不断下落的心灵,就像是攀岩者抓住了本不该存在于此的一根树枝,不由得对着悬崖之上投去一缕注视的目光。
「他是谁?」
凶手怔住了。
她短暂错愕后,迅速的意识到自己犯下了一个谬误。
自己也先入为主的相信了白榆的话,相信了他就是佩姬找来的帮手和侦探。
可佩姬根本不清楚他的存在,更不会知道会有一个青年跨越逆流了五百年岁月顺应着命运的洪流而来。
凶手目光闪烁,试图跨过这个短暂的谬误。
不论白榆是谁,对她都无关紧要,重要的是自己赢了,他已经被误导了。
可不等凶手开口。
苍凉的月光重新汇聚在了佩姬的肩头,她抬起脸颊,静默的凝望着凶手的方向。她忽然开口。
「我明白了。」
「原来在焦急的人……」
「是你。」
佩姬凝望着凶手,虚弱的神态流露出淡淡的嘲讽:「你试图动摇我,但这样反而暴露了你自身的动摇。」
凶手眯起眼睛:「不过是一个简单的谬误,你却试图将希望赌在这上面,可这又有什么意义呢?」
「已经不会有人来救你了。」
「今天不会,明天也不会,后天更不会……你会在这里枯萎,不论你是放干自己最后一滴血,还是在燃烧了所有魔力化作灰烬,结局都是同样的。」
同样的话落入耳中。
这一次,佩姬却无暇顾及凶手的争辩。
而是静静的问道。
「你说的那个人。」
「……是白先生么?」
凶手没有回应,身体沐浴着黑暗,像是一个没有呼吸和心跳的幽灵厉鬼。
佩姬的脸色比厉鬼更加惨白。
沉默也是一种回答。
她也是不知怎么的就猜到了那个人该是白先生。
或许是因为
在就读于皇家学院的那段时间里,在她并不算漫长的生命里。
除了寝室的人之外,只有那个东方人给他留下了最为深刻的印象。
「佩姬·弗朗基米尔……」凶手失去了最后的耐心:「你会死在这里,并且不会被任何人铭记。」
「是吗?」佩姬反问。
「你会死在这里。」凶手又重复了一遍,不是论述句,而像是一种咬牙切齿的阴冷愤恨。
「是吗?」
同样的两个字再度响起。
可它传来的方向,截然相反。
空空空空——!
在不算沉闷的回响之中,与苍白冰凉月光截然相反的暖色光芒洒落在漆黑的室内。
光亮洒落在台阶上,像是铺就出一条光芒汇聚而成的道路。
道路延伸至正前方,黑发的青年背光而行。
光芒从他背后照亮,所以影子拉的很长,如同一把锐利的剑,刺入了黑暗,将晦暗斩断,一分为二。
白榆活动着手腕,信步踏入这片昏暗之地。
他并无半分戏谑的神情,抬起手,轻轻拍了拍肩膀,扫去了微不足道的尘埃。
一路走来的背后,那些看不见的路径上,正有鲜血流淌,亡灵哀嚎。
「继续说。」
他淡淡道:「我在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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