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然砸落的石块挡住了去路，大片滴落的腐蚀之水让诺克萨斯人不得不收回了脚步。

“退回去！”

通道中的贵族们不得不下达了命令。

轰隆隆的声音大片大片地响起。林昭回头看去，他们逃出的出口是个斜向上的洞口，那洞口在刚才的一瞬间，已经被塌下去的碎石碎土堵住。林昭看到他们站在护城河外，那深深的河道正在向下塌陷，有不少腐蚀之水溅了出来，腐蚀了一大片草地。

“诺克萨斯人，我很感谢你救了我。”被德玛西亚的侍卫们重新拱卫起来的德玛西亚皇子嘉文四世忽然说话，，“但是落到现在这种地步，都是我咎由自取，我还是差得太远，甚至不值得你们来救……”

林昭微微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觉得嘉四世的状态有些不对，眼看周围那些侍卫，见他们毫无异样，便只能继续听着，看嘉四世要说些什么。

“我曾经在战场上被诺克萨斯人所俘虏，那是我的耻辱。我为了洗刷这种耻辱，还有以后不再出现这样的耻辱，决定率领一支精锐，离开德玛西亚，去锤炼自己。”嘉四世说起了他的过往，苦涩而充满无奈地笑了一笑。

林昭觉得这位皇子实在有毛病，有些二到家了。要知道现在面对着他的，就算刚刚救了他，但表面上也是个诺克萨斯人。这些话，怎么能对一个诺克萨斯人说？

但林昭没有打断嘉文四世的话，嘉文四世还在继续说着：

“冒险的第一站，我就在一个山洞之中找到了兰顿之兆。这件光盾族人先祖留下的盾牌，落在了我的手里，我以为这是我的幸运，以及光盾血脉对我的认可。我被这种想法冲昏了头脑，听说诺克萨斯城中又出现了赵信叔叔那样厉害的人物，于是就想效仿我的爷爷，来诺克萨斯城中，做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

他摩挲着那残破的盾牌表面，说到这里，又是一声苦笑，“可是我没想到，我拥有比爷爷更多的资源，更多的精锐，掌握着爷爷当年挖好的数条地下通道之中，唯一一条隐蔽完好，留存下来的通道，却还是把事情做成了这样！”

他怅然叹了口气，总结道：“我最终是过自大了，不是每个人都能有爷爷那样的成就，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像赵信叔叔那样，不仅武勇而且忠诚。我……我……我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你确实是个失败者。

林昭心里暗暗鄙视。到了现在为止，这位来自德玛西亚的皇子大人还没有搞清楚他到底失败在了什么地方，他有点为这位皇子手下的这些精锐士兵可惜。这些士兵远比艾欧尼亚那些在松散的制度下被战争催化而成的士兵训练有素，厉害得多，几乎和诺克萨斯的精锐不相上下，却因为摊上了这么一个指挥官，死了这么多人。

“这位先生，我想问一下，您的名字是什么？”嘉文四世说道，“以后如果有机会的话，我想要报答您。”

“杰克·泰坦尼克。”林昭报上了他的化名。

嘉文四世点了点头，问：“杰克先生，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呢？”

“打算？”林昭忽然想起什么，左右看了看，皱起了眉头。他的打算，当然是回到艾欧尼亚，寻找辛德拉。但是这个想法，怎么可能告诉嘉文四世？

“我还没想好。”他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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