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德温的耶路撒冷国安心对埃及法蒂玛作战;
博希蒙德专心围攻安条克城,恢复昔日公国;
塞尔柱诸国而后全力进剿波斯地区的什叶派叛乱势力,并抵御东面喀喇汗国的侵略,维系旧的国土;
高文还要求各方保证,不得歧视奴役统治下的罗马人(即希腊人,多为叙利亚的一性论教徒),俨然已以小亚、黎凡特基督各派信徒的主保人自居。
最后高文还提出了两个要求。
一个是随后各国派出盟军,会同他的旅团,彻底攻灭山中教派的鹫堡,尽杀阿萨辛信徒,根绝从安纳托利亚到波斯,从乔治亚到巴格达的恐怖活动;
第二个则是他而后在回师的途中,有权驱逐或消灭凡湖的“基拉特帕沙”扎格里丁,并光复这片地区。
可以说高文的这两个要求,既无耻悍然但又十分巧妙,因为他抓住了塞尔柱人的心理。
塞尔柱人最核心的“心理疆土”其实是波斯地区,这也是他们身为一个定居政权所能控制的极限,先前专注在安纳托利亚进行扩张殖民的,不过是他们眼中的一个“幼支”库图米什家族的事业(即罗姆苏丹)。而诸如梅里克的达尼什蒙德国,在他们眼中更是群不受节制的流浪部落所建立起来的,双方的联系并不亲厚(即便亲厚也没什么用,苏莱曼是马立克沙的表兄弟,而突吐施是马立克沙的亲弟,还不是杀得你死我活)——相反,仰慕并接受了波斯文化和统治法则的塞尔柱帝国,更想把先前那群无法无天的“幼支”或“加齐”安置在偏远地带,让他们和其他国家打出猪脑子来,自己则安安稳稳地呆在伊斯法罕宫廷里做高等而文雅的“波斯人”,赏赏姣美月光,在玫瑰花园吟诵下诗集什么的。
这也就是:塞尔柱把其他更野蛮和落后的突厥部落赶往安纳托利亚,将小亚“突厥化”,但自己却“波斯化”的原因所在。
故而高文提出要吞并基拉特帕沙国,因为他知道这个行为,不会触及塞尔柱诸国的心理底线——只要不来美丽的波斯,你在大亚美尼亚爱咋咋地。
另外高文还提出个诱惑性的条件,那就是他愿意和塞尔柱们并肩,完全歼灭山中教派。而这个教派向来是对方的心腹大患,自居逊尼派正统守护者的塞尔柱帝国,最恨的就是这群形形色色的波斯异端,特别是先前的苏丹桑贾德又是命丧于山中教派刺客的,而今新苏丹想要获得统治的法理,不得不对鹫堡用兵复仇。
由是,高文的提案正中与会使节们的下怀,博得一致赞同。
各方交换誓约,承诺来年开春后即齐集精壮的人马,并无偿提供补给和道路,归高文统管去剿灭鹫堡山峰上的哈桑!
随后在陶利斯城,众人举办了为期十日的盛大宴会,庆祝合约的顺利诞生,及将来的和平贸易:大伙儿在星夜下痛饮美酒,欣赏漂亮男童的歌舞,还在湖泊上泛舟作乐,直到各自尽欢,才依依不舍地告别离开。
而基拉特帕沙国却在不知不觉里,被预先无情牺牲掉了。
“亲爱的安娜,我无法返归塔尔苏斯与你和孩子度圣诞节日,但我寄送了许多礼物希望你能喜欢。另外我要在陶利斯度过冬日,和军队营地一起,因为在来年还有两个等同于王国的势力需要我去消灭......完成这一切后,将万事大吉。”高文在送给妻子的信中,这样叙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