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哈伊尔沉重地点点头,便踏步走出了门阍处。
“很对不起,始终没有给你生下孩子。”妻子的话从后面传来,典厩长没有任何反应,就扶着刀柄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那群宫廷里的禁军侍从留下一部分来,权当这座宅院的警戒。
同样的在整座皇都,约翰绝大部分的宫廷武装都用来监视重要的官僚和出征将军的家属,包括古丝云在内。不过约翰还算是有良知的,对于这群人最多只是软禁限制活动,并没加以迫害处分。
寒风中,靠近大皇宫的大牧首阁邸里,马斯达斯召集了各位高级神职人员,讨论了关于色雷斯战事的问题,很多人都劝说大牧首撤回先前对高文的谴责,毕竟对方在吕底亚地区表现了对正教会超乎寻常的残酷手腕,甚至还有人请求大牧首和高文和解,并离开危险四伏的皇都,前去阿索斯圣山避难。
此刻阁邸外皇家赛车大竞技场四周,到处都是游荡不满的民众——小罗杰和泰提修斯整军出发时,以惯例索取了京都贵族元老们大批的“施舍钱”,约翰还下令打开新建的大谷仓,让这群来自达尔马提亚、西西里、匈牙利的异族士兵自由取走许多粮食、衣物和油——都城的人们已经怨愤非常了。
据说约翰还请求佩拉城里武装起来的威尼斯人,替他在军队出征后“维护都城的治安”。
汹汹态势下,马斯达斯站在祭坛边,也觉得由衷的乏力,他握着权杖拒绝了人们的担忧,并且重新坚定起来,一面派遣信使去布拉赫纳宫去谴责皇帝肆意信用异族人的行为,一面却宣布他要领导一次全城正教信徒都参加的活动——即从圣智大教堂里请出圣物“圣母的袍子”,并从布拉赫纳宫圣修道院里请出另外圣物“圣母的面纱”,而后队伍巡游全城,最后在金角湾将袍子和面纱由大牧首亲手浸入到海水里。这样的祈祷活动在当年瓦良格蛮族大肆入侵时就曾举办过,据信拥有奇效,之后瓦良格人即与皇帝达成通商协议后,自海上退走,都城从而得救。
“而高文也是瓦良格人,我相信这对他也有效力。”马斯达斯说到。
大牧首紧锣密鼓筹备时,小罗杰和泰提修斯的联军近万人,也冒着肆虐的黑海之风,缓缓向着维勒卡河流推进。各自战旗下,来自不同派系和国度的士兵们列队,眼睛里充满忧郁和迷惘,这在帝国系的士兵身上表现得尤为明显,反倒是“剃刀大连队”的佣兵们因为只是为钱,故而还比较稳定。
他们走啊走,当靠近这道河流与埃夫罗斯河(即马里查河)的交汇处,即重要的亚德里安堡所在地时,军队们得到斥候的消息——那支色雷斯志愿军已经距离这座咽喉要地不远,大约不超过三十个古里。
亚德里安堡自古以来就是帝国的最紧要处,它筑自与罗马的哈德良皇帝之手(其实这座堡垒严格来说应该叫哈德良堡,音译为了亚德里安堡),处于色雷斯的核心地带,为数道河系的门枢点,并向北控制着北色雷斯山脉和多瑙河,也可以说“守君士坦丁堡,则必守亚德里安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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