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文“唔”的声,他对使节团说:
“现在不管是罗马帝国,塞尔柱帝国,诸汗国还有诸法兰克、诺曼在黎凡特的王国,都必须得抛弃前嫌团结起来,组成支强大的联军前去抵御,我们都需要一年的时间来联络和筹备。”高文说完,竖起了一根手指,“因为一年后,这位大公平王会驱使所有的蛮族士兵前来猛攻我们,而更为可怕的帝国可能还在他们的后面。”
塞尔柱和希尔凡的使节们都露出惊恐的表情来,他们急忙请求高文充当“联军的大统帅”。
高文也不谦虚,他背着手,用生硬的赛里斯话吟出两句诗来,“时来天地皆同力,
运去英雄不自由。”
难道自己苦心经营的国度,真的要......也许他可以作壁上观十年乃至二十年,但二十年后呢?难道把最棘手的遗留问题交给赫利斯托弗那代人去解决吗?不。
“哪怕我是魔鬼的走卒,现在也要当回基督的盾牌了。”
随后他感慨完,即要求所有参与联军的国家,“为了支撑军费,不可以不公平分摊,各国按照军队人数自备军饷、粮秣,其中伊斯法罕还要修整军道,方便大军作战补给。”
“遵命,我们定会传达!”所有使节都躬身听从。
待到使节们离去后,高文的情绪看起来依旧很紧张,安娜几乎是首次看到他在图桌前踱来踱去,思索万般。
“即刻派使节去耶路撒冷和安条克,让鲍德温和博希蒙德也参加联军。和鲍德温说,攻埃及的战事摆一摆,朕赠予他五万拜占特金币作为补偿;而博希蒙德,朕给他七万金币,让他出一万兵和朕一起去东征。”高文忽然说到。
安娜立即用手指着待命的赫托米娅。
赫托米娅也立即走向门阍外的御墨官厅,急速草拟送抵耶路撒冷城和安条克城的外交文书。
现在的皇帝是想在东方要把一切能团结的都团结起来,而在西方他还要做出威压整个意大利伽的态势。
一个月后,皇帝的使节们率先来到奥龙特斯河边的安条克城。
现在这座城市恢复到了之前大约七成左右的水准,博希蒙德也仿造高文修复了城市的高架水渠,并招揽了四面商贾前来设置商埠,征收通行税和营业税。不过所有人都能看得出来,自从坦克雷德死后送回家乡下葬,博希蒙德整个人变得缺乏野心起来,他已经呆在安条克一步都不想离开,重新过上了原来撒拉森式的奢华生活,不但穿白色高档细亚麻布的袍子,还戴缠头观看赛马,据说他认为缠头可以让自己更有君王的威仪,于是每天都要花费两个时辰让梳妆师帮他缠头,红胡子走到哪,都好像头上顶着座锡安山似的。
城中赛马场的包厢内,博希蒙德接见了使节,包厢三面是布满刺绣挂毯和壁画的墙壁、门阍,一面做成弧形的露台,摆设着金脚的卧榻,安条克的君王懒洋洋地端着浮着冰块的酒杯,看着高文使节在他面前的长几上摆满盛着亮灿灿金砂的匣子和壶,笑起来:“高文又从前任皇帝尸体上炼出了的这种金色蛆虫,来腐化收买我了?”
“此七万只是君侯出兵的价码,另外第二年的十五万金币的赠款,巴塞琉斯陛下依旧会在九月后如数送抵。”使节不慌不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