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倒是一针见血,斯蒂芬脸色再度发白,他今年五十四岁,阿黛拉是三十一岁的年纪,这位“征服者威廉”的小女儿嫁过来前虽然得到过良好的古典教育,但和她的父亲一样,浑身上下都像是铁锻造的,若不是布洛瓦领地需要她当留守摄政的话,她是会披上铠甲,手持长矛与自己一起出征的,“我痛恨所有的战场胆小鬼,要是有人面对异教徒,调转自己的马头,我在场的话,会毫不犹豫用剑斩杀他,不管他是我的父亲还是我的儿子。”阿黛拉曾在信中,就这样说到。
老夫怕少妻,这句话倒没有说错过。
高文手里的酒壶嘴,正倾斜着,吐出一道透彻如血般的线,连在布洛瓦伯爵手里酒盅口上,发出了滴滴答答的声音,“我个人觉得不如这样,诸位爵爷。弗兰德斯罗伯特暂时依旧占有那八分之一的城区和税金,而你俩(指斯蒂芬和诺曼底罗伯特)可以暂时离开安条克城,但不要走远,留在叙利亚门一带,我在那里有些城堡,也有人丁能提供粮食给你们,阿达纳的鲍德温也可以支援你们廉价的给养。这样,若是我们对科布哈军队形势顺利,你可折返回来,再立功勋,不至于无功而返,平惹阿黛拉的怒气;若是对科布哈军队战事不利,不光是你,就连我和泰提修斯也要逃跑的,到时候大家好歹也有条走的路。这样的话,总算也是有进有退。”
“军事总参议的......”布洛瓦的斯蒂芬刚待开口,高文就摆下了酒壶,接着手指并拢抬起,示意此事不必再说下去。
接着,三位爵爷起身,同时表示对高文的感激之情。
而高文也很爽快地将小亚历山大堡的钥匙,自身旁的匣子里取出,珍重地交到了斯蒂芬伯爵的手中,“安心等待着我的消息。”
布置完了一切后,斯蒂芬和诺曼底罗伯特在次日带着惆怅和不安,和所有扈从、兵马,朝着小亚历山大堡去了。即使到了这一刻,斯蒂芬也还没有对属下的骑士、军士和仆役们说出实情,他只是说自己罹患了虚弱的疾病,并且又得到了阿德马尔圣职长上的指令,要他和自己队伍据守叙利亚门,来自防备科布哈大军可能对侧翼方向的进攻。
同时,罗马尼亚的营地里,高文在清晨起身后,端正地坐在了写字台前,用简易的希腊文工工整整,给远在塞琉西亚城的安娜手写了封信件,详细描述了而今所要面对的一切,接着他将手头的事完成后,按照规定时间内从外面走入进来的赫托米娅,盈盈对他鞠躬行礼。
高文将信件送到了她手中,说辛苦了,检校下有无语法和用词错误,安娜是很讨厌这点的,赫托米娅十分简洁地颔首,不发一语就接过去,就步出了。
接着,纹章官安德奥达特走入进来,高文快速地写了第二张便条,“这里是咨询圣妹和英格丽娜的问题,十分重要,你检校下,记住别胡乱泄露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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