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绝大部分士兵还是不知道自己要执行什么样的任务的,他们的特马奇将军格里高尔的训令很简短,“奉大公爵的命令,我们在战场东侧一翼,为主力人马的进攻提供协助。所有人,小跑前进。”
嘟嘟嘟喇叭声响起,所有吉麦吉斯士兵穿着轻便的铠甲,手持轻捷的武器,撒拉森剑、突厥弯刀、小盾等,先是列着长队,穿过了城门塔下,而后很迅速分为了两队,绕着系胸带墙而出,再合二为一,很快前排士兵就立在了新月教徒后面大约二十五尺的地方。
惊慌的教徒们,他们互相牵连的绳索并没有解开,东倒西歪,茫然而恐惧地看着后面近在咫尺的吉麦吉斯士兵,和他们的利刃。
“不要慌张,你们继续朝前走。”格里高尔握着刀柄,骑在马上,对着熙熙攘攘的被释放教徒们,就说了这句话。
于是乎那群教徒,也只能硬着头皮,跌跌撞撞互相搀扶着,望着那座标志性的高耸木槛塔的方向——在那里,阿马萨的中央营砦,和东侧的数个营砦绵延在其后。
当看到高文的四千士兵,列着队形,靠近了己方西侧的营砦们后,登上高处的阿马萨,看着对方密集而大规模的调动,“敌人要趁着王公殿下的主力无法和我军会合,对我们发起攻击?”
结果阿马萨的话音刚落,四周伴同的旗官和阿訇们都笑了起来,因为在他们的眼里,就算攻击对面敌人的营垒有些力不从心,但是现在敌人居然放弃了守御,出来反手攻击他们,这简直是自杀性的行为。
“大概是没有粮食了吧?饥饿是让野兽们主动出击的最好办法。”一名旗官不屑一顾。
另外位阿訇也笑起来,“也许他们认为,饥饿会让自己的宝剑更加锋利。”
但是阿马萨却没有过于掉以轻心,而是十分激动:饥饿终于逼迫敌人从那座古怪的营垒里走出来,被迫转守为攻,他得胜的机会来临了。
他细细地观察着梅洛统率的四千士兵的阵线和方向,看来是冲着西侧的几座营砦而去的,“派遣快马去通知那边的营砦,叫所有驻守那里的将官保持冷静,不用出击,坚守木栅,敌人没有携带什么器械,不过一群可怜的步兵而已,锉削他们的锐气,而后再听取我的指令,转入反攻。”
“将军,敌人的骑兵。”一名将官眯着眼,指着在对面大队步兵的后面,扬着旗帜骑马,列成阔大战线往前推进的安条克城的“机动预备骑兵”们,这群骑兵甲胄蒙尘,旗帜杂乱,很明显不是来自于一个队伍当中的,但队列和马术都尚可,他们缓步小跑着,大约走到距离前方步兵队列侧后三四百尺的地方,停下脚步,开始转入静默状态。
“是敌人的预备队,准备支援他们的步兵,并阻截其他营砦的援军的。叫我的骑兵布好阵势,在门前以逸待劳,掩护马上的作战......”阿马萨咕噜着,扶着木栅边,眼睛又移动了那边,“那边是什么情况?”
但见东侧的旷野地带阳光下,奥龙特斯河边不远处,许许多多裹着头巾蒙着长袍,捆着绳索的人,正踏起很大的尘土,朝着自己营砦阵线的方向而来,没有任何旗帜,看起来也没有任何武器......
“安条克城里的信经者?”阿马萨看了会儿,忽然想起来,“以前被释放来的曾经说过,那个希腊帝国大公爵还会在今天释放更多的人来,我本以为以现在的局势看,那完全是不可能的事,但没想到居然是真的。所有的弓手持满待发,看起来敌人要驱赶城中的信经者,来夺取我们的营砦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