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子,杂种!”所有卡列戈斯家的私兵群情激昂,他们挥动投石索,拉满弓箭,对着莱特射去,不让他读完讨伐的檄文。一阵哄笑声里,莱特急忙扔下了书卷,将盾牌顶在身后,身下的战马夹着尾巴驮着他逃回了自身的营地里。
随后一夜无话:塞琉西亚民军的主帅比雷尔,盘踞着与小城对峙的那座山丘,其余队形和营地像蜘蛛的爪子,朝各个方向延伸而下,占领着多所村落废墟,并开始在夜中点起火把松明,似乎要建造攻城的云梯和器械了。
“就等着他们明日来攻城了!”看着对方营盘里的火把和锻冶升起的烟尘,及鼎沸的锯木声、砸钉声,抛系绳索声,塔楼射击孔里,赛文.卡列戈斯抹了把脖子上的汗水,粗声豪壮地说到,“当年高文是怎么败退的,现在我叫他败得更惨。”
而大城核心高塔里,双目无法看见的尼卡,依旧僵直地坐在那里,用手指慢慢地,有节奏地,丝毫没有波动地敲着木头做的扶手,一下,又是一下,好像在精准计算着时间的流逝。
等到尼卡敲打了足足两万一千下后,微微的晨曦已经蔓延到他的靴子下,被黑夜吞没的灰尘又轻快地起舞起来,接着随着城下惊天动地的欢呼声,猛地四处窜动。
因为在阿拉尔曼堡城东五个古里处,举着银穗战旗的吉麦吉斯军团,以七百名全副武装的吉那特骑兵为先导,浩浩荡荡,铺满了所有的山谷与原野而来,他们迅速顺着比雷尔先前占据的那座山阜的两翼展开阵线,随后阳光下和士兵震天的吼叫里,骑着黑色母马的高文出现了,他身旁是背着弓箭的突厥军仆,后面是扛着六角长柄铁锤的迪姆.歌利亚,旁侧是金手闪闪同样骑着匹母马的保罗派女执政官,再后面则是骑着头健壮青色骡子的小翻车鱼,她身后的奴仆们擎着鲜红夺目的伞盖。
“阿格妮丝啊,现在龟缩在你面前城堡当中的,是你的宿敌卡列戈斯家族,他们曾经狠狠挫败过你的智慧和骄傲,只要这城堡矗立在海滨一天,整个吹拂奇里乞亚的海风都会带着对普拉尼此名讳的嘲笑,现在你是如何想的?不过我可得提醒你,屈从于敌人曾经带给你的耻辱,那是基督的做法;而毁灭敌人洗刷耻辱,那是罗马人的做法。”高文拉着缰绳,大声对着那边的小翻车鱼询问道。
而那边,卡贝阿米娅则也靠在距离阿格妮丝更近的位置,随后心思缜密细腻的女执政官就嗅到到了对方身体上淡淡的香味,十分熟悉,但她却转动下眼瞳,并没有任何大惊小怪的声张,但听到小翻车鱼气势昂扬,灰色的头发被风刮起,在额前和耳边翕动,语气满是好勇斗狠,“他们还以为这次塞琉西亚的军队会继续一成不变地使用陈旧的抛石机或者射石弩,所以还筑起了道可笑的夹墙来加固。我马上就会把这些孱弱的壁障尽数粉碎掉,用代表着罗马人复仇光辉的石弹暴雨。卡列戈斯这群杂碎们,吃我‘大普拉尼砲’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