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在鄂斯都对面的那位裹着防风斗篷的大贵族,伸出手来劝诫说,“加入我们的队伍来,不要再为诺曼匪徒卖命了。只要鄂斯都你加入进来,将来别说大笔的金钱,你早晚会得到一座坚固美丽的城堡的,这样就能和你的女人永远在一起。”
此人正是拉沃德拉的统领官费尔,他截住了前来参阵的鄂斯都——而被困的这位突厥佣兵,看了姐姐两眼,便没有犹豫地跳下马来,微微拐着自己的跛腿,将弓和箭袋都交到了费尔的手里,带着所属的三百名突厥骑兵尽数投降......
拉沃德拉城外的野地当中,夜空里的雷光不断炸裂着乌云,盖过它们声威的是疾驰而来的亚美尼亚骑兵们,足足八百人,分路如洪水般,一时呐喊着攻入了诺曼人的营地当中,所有的骑兵都蒙着麻布和皮毛的暗色斗篷,手里紧握着的马刀和砍刀寒光冷冽。最先惊慌下溃败的是诺曼人的仆从军,他们大多是希腊、库尔德人,大约两分后就放弃抵抗,无组织地顺着雪地乱跑。接着诺曼的骑士和军士们也在混乱里挨个上马,护送着破口大骂的理查德,朝萨莫萨塔的山路上败走。
“阿尼人的贼徒,将来必然得砍断你们的双手,挖出你们的双眼,杀光你们所有的族人。”寒风当中,醉醺醺的理查德单手拉着缰绳,另外只手对着火光熊熊的野营地方向,边逃跑边切齿咒骂着。
次日黄昏,在埃德萨正集结预备兵马的坦克雷德,震怒不已地从传令骑兵的口中,得到了“帕克阿德父子和费拉忽然反水,理查德伯爵的野营遭到突袭,全营败走”的消息,当即就弓着身子站起来,随后拔出剑来,对着柱子乱砍乱削,“这群人全都是狼子野心!阻绝了我们袭取梅利泰内的大好事业,全都得死。”
过了会儿,坦克雷德忽然凝固了手里的当作,将弯曲毁坏的剑刃从瘢痕累累的石柱上取下,猛地转身问到那名传令,“另外路,鄂斯都的兵马呢?”
传令摇摇头,说鄂斯都本来奉令前去拉沃德拉与理查德伯爵会合的,但现在行踪不明。
虽然是隆冬,但坦克雷德脸颊上的汗水却涔涔不断地流淌下来,“萨莫萨塔,萨莫萨塔......快,给我备马,集合城中所有的阿普利亚的骑士,渡过幼发拉底河,去救萨莫萨塔!”
他已经来不及等舅父的消息了,因为他的女人梅桑德,和他几乎所有的私人金库都在那座城堡当中,心急如焚的坦克雷德,仅仅带着四十名骑士就举着旗帜,飞奔着萨莫萨塔而去。
但这时候,在萨莫萨塔的城门边,一具具诺曼戍守士兵的尸体被凌空抛下,摔在了石板上,城堡内狂热的市民挥舞着各色印染着雄狮的旗帜,站在马厩、塔楼和教堂顶上,欢迎着费尔、鄂斯都大队人马的进驻,“达尼什蒙德和大亚美尼亚的联合万岁!”他们声嘶力竭地喊着,就像当初他们欢迎诺曼人,侮辱原城主托罗斯尸体时的情景一模一样:鄂斯都投降后,便持着令牌和文关,冒着雪夜折返归来,骗开了这座堡垒的城门,接着费尔领着伏兵一拥而入,夺取占据了此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