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一声剧烈的喷射声从大镜室外的会客厅堂传来,打破了整个房间的静默——阵阵欢笑声,宴会已经在仪仗队使节兰伯特,和陪酒官斯达乌拉乔斯的主导下率先开始了。
黝黑的杂耍艺人从火把当中吹出的团团焰火,当先将气氛给营造的十分热烈,席位上的阿德莱德瞬间就将先前的恐惧忘记一半,她快乐地如同小鸟般鼓着掌,看着几个杂耍艺人单单用根杠杆,不断在半空里翻上翻下,并且眼波非常大胆地瞅准在拱门边执剑而立,担当护卫工作的多鲁斯.兰伯特。
并且她还在等着大主保人的莅临,据说高文正去军营巡察尚未归来。
她的主意已经定了,即便那位紫衣凯撒要驱逐她和母亲追随康拉德元帅什么人去圣城的话,那也要和其中一位成就好事后才心甘。想到这里这妮子神色都要飞舞起来,而她没注意到的是,在她和母亲席位的左右,坐着的是方才来到堡场的两位郡长,莱特端着酒杯,眉毛挑着,但却似乎对她的母亲伊达女伯爵更感兴趣,而孀居的伊达明显能感受到对方的热情和不规矩,便叫使女扬起丝帕,将自己的脸和莱特的视线隔开;至于安德奥达特则正襟危坐,眼神从来没从场地偏移半寸——阿德莱德也懒得管这位蘑菇头的家伙,自动忽视掉。
一阵欢呼声当中,兰伯特的妻子也是宫廷御墨官赫托米娅左手牵着马苏德,右手牵着熙雅,从“阿加仑宫”(整个塔尔苏斯宫殿里的一所,拨出来归沙赫娜美和她的儿女居住,阿加仑为东罗马对撒拉森人的特定称呼)步入到了宴会当中——所有人们包括康拉德元帅和吉约姆公爵这样见多识广的,都为苏丹儿女的聪明和漂亮感到惊奇,也赞扬恭维着御墨官对他们教育和督导的细心严厉,因为马苏德入席后,已能使用流利的希腊语向诸位宾客问好了,当他面对康拉德和吉约姆时,也使用了对方民族所有的简单问候语。
在下首的席位上,阿格妮丝心事有点不愉快,她不顾赫托米娅对自己的劝告,不断在饮酒,身旁站着的陪睡官温若明娜则始终不敢和小翻车鱼视线交接,抄着手低头,神态恭敬而木然。
整个厅堂里热闹非凡,仆人和使女们一个接着一个端入可口丰盛的酒水菜肴,然而凯撒和大主保人却尚未出现。
这样便衬得封闭的大镜室更加静默,安娜看了下脸色变得苍白的卡贝阿米娅,再度笑起来,“你在内心评论着我们夫妻,对不对?”
“不,不是这样的。”卡贝阿米娅慢慢将手放下。
“我们夫妻肩负着整个国家前进存续的神圣使命,有些情况自然不可被常理所拘囿。”安娜很爽直地回答,接着她呼口气,走到高文面前牵住了手,“我和卡贝阿米娅姐姐先去宴会,你不用去了。那边,我已让新陪睡官温若明娜去解决了,她已得到我的密策,这个阿迪盖奴隶出身的,体会主人的意思是很迅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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