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文伸出手来,宽宥了所有人的性命,但是也是有条件的,“乌古斯人、库尔德人、撒拉森人和波斯人必须要面临三个选择——驱逐、迁徙和改宗。”
这已经是非常宽厚的条件了,所谓的驱逐就是你人走,去亚美尼亚也好,去埃尔祖鲁姆也罢,下次还可以和我高文的军马对战,捍卫你们的信仰,但是在这里田地和产业给我留下来;而迁徙的目的地,高文也选择好了,统统是西斯郡,和数千名俘虏一起去当矿坑的工匠。
这时候,广场上传来很大的哀泣声,有新月教徒请求说,女人、年轻人和老者无法胜任迁徙,也无法胜任铁矿坑里闷热的生活,请求大主保人给予合宜而慈爱的安排。
高文点点头,带着慈悲的声调说,“关于这点我也早有考虑,你们的建议是真诚的。”
然后大主保人提出的“退而求其次”的方案是:不愿迁徙的,统一编遣为梅利泰内的“武装团”,留在科马赫斯河上挖掘运河——和萨努斯河相通,这样的话可以把梅利泰内、特朗扎克、凡卡直到塔尔苏斯间连成一线,实现交通、谷物还有最重要的矿产的共享网络。
不过这条运河的出现,起码也需要掘通三十古里的距离,但高文和安娜早已提前商议妥当,“叫他们(指新月教徒)先挖成,而后派遣工程师来总结得失,汲取宝贵经验,再在塔尔苏斯和西斯两郡开挖其他更重要的运河沟渠。”
多么残酷的一项劳役!
所以当高文说出来后,广场上一片死寂,同样跪着的罗马土著和亚美尼亚人们则面面相觑,明显露出幸灾乐祸的神情,而新月教徒们则痛不欲生面如土色,他们没想到自己会沦为奴隶般的存在。
故而还剩下一个选择,那便是改宗。
这个改宗也很有意思,改的对象不是正教会,因为对方向来欠缺消化新皈依者的魄力和能力,而是直属高文的自新会。只要接受新的洗礼,接纳自新会的条例章程比如“罪孽归教会,罪恶归凯撒”(意思是你自身的罪孽交给宗教,而你的罪恶向来都是要凯撒来惩处,简单说就是政教分离)、“自食其力,劳作救赎”等,在彼处登记在册,这个过程就完成了。
成为自新会的成员后,能保住田产和家业,还能在城市里继续维持行会组织,只不过税收重些,因为在二十年内都有个“新人”的标签(加入此组织的基督教徒则不用负担),必须得向亚得里亚海那边巴里城的总部按年缴纳笔额外税金即“自新税”,否则会被即刻开除,财产和权益也会失去所有保障。
最终,当被刀剑和弓矢簇拥着的大主保人提出了“三个决择”后,就威逼着广场内的新月教徒表态。
结果出来得很快,一万一千名城内城外的新月教徒,断绝了被赎回的念头,因为安娜凯撒的谕令很早就规定,“我们的国家没有战俘一说,因而也就没有赎回一说。”这群人愿意迁徙去特朗扎克城的几乎没有,其余的有三千人选择自我驱逐,两千多人选择改宗,剩下的则被编入武装团,开掘起运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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