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阿格妮丝涨红了脸,揪住高文胸前的袍子,“别显摆了,你这些机械制造的想法,都是通过极度卑劣肮脏的手段从我这里夺去的。”
随后她狠狠推开了举起双手表示“loveandpeace”的高文,看着另外两组水轮带动的器械:这是从塞琉西亚造纸坊里引入的技术,水轮的长轴带动这里的飞轮,旋转用圆木筒制就的短轴,轴上上下错动四根木杵,下面则是列好的一组四个碾钵,蒙着面的奴工不断用箩子将旁边碾磨机碾出的契丹雪,再倒入此处捣实捣密,使其变得更加优良,再传给坐在一列列长凳上的其他奴工,这群奴工眯着眼睛采用统一的度量衡容器称重后,再将契丹雪倒入一排排统一大小长度的绵密纸筒当中封好,筒面上还写着表示重量的希腊文数字。
“纸筒有不同的规格,用于不同规制的火器,这叫定量装药,这样掷火兵在使用的时候,便不用像以前那样用杂乱的药纸筒、木筒或牛角,会大大增加作战效率。”
“那种火药箭、契丹火,搁在铜铁铳里,如何发射,射出多少距离,都无所谓吧?”阿格妮丝带着些讥讽说到。
“我之所以做出如此变革,当然有新的火器和这技术相配的。”而后,高文走到了木栅边沿,指着其下第二工坊间的顶部,它和第一工坊间的木台恰好相通,走过来的阿格妮丝,居高临下,能够看到第二工坊间生产情景的全部。
她惊讶了,第二工坊间的地板上,也全是勤劳的匠师和奴工们,像蚂蚁般来来去去,他们所使用的依旧是水力——在两个工坊间梯级的落差处,采用了蓄水水闸的方式,巧妙地让流入第二工坊间的水保有了能量。阿格妮丝看到,数座镗床一字排开,每座都镶嵌着根圆柱体的青铜管,水轮驱动的转轴,其上插着根锋利的叶状切刀,正不断对青铜管旋转着钻孔......
“怪不得在小城里冒出了极大的浓烟。”
“没错,那里竖起了座架式大熔炉,还有许多风箱和坩埚,一切就像用青铜铸钟那样的方便,不过款式不同罢了,另外配方也和普通铜钟相比有所变化,这是为了增加硬度,承受契丹雪爆炸的威力,比如锡的比例只要十分一就行,还要加点黄铜进去,用模具就能锻造出你看到的,在镗床上的芯件,下面用水力切刀把它们给钻通,设置火门和弹丸室,再安装上合格的青铜炮尾即可。形制上我参照了之前在塞巴斯蒂安高原上圣战者们的马达姆大铳,但材料、威力和台车却要比他们优越多了。”高文又有点膨胀地说,“如何?为了不让你对我的话有怀疑,在小城的堡场处,已有两门成品摆在那里,你随我去看看。”
山顶的堡场处,四处栅栏围出了个空旷的平地,在尽头处用木架和土筐搭起了个高台,中间摆放块木板,上面贴着副亚麻布的画,阿格妮丝远远看去,这画是个长胡子戴皇冠的人物,面目狰狞可厌,其下有希腊文“迫害狂狭隘狂,君士坦丁堡暴君阿莱克修斯.科穆宁”字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