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这样的“最坏最为僵持”的局面皇帝在前数个月的缜密规划推演当中也预料到了,所以他认为要击败高文,光靠正面的对抗还是不够的,起码得有隐藏的“杀手锏”,才让高文方寸大乱的。
“现在正是最好的适航季节,而现在高文虽然暂时不用考虑马拉什、达尼什蒙德、特拉布宗的陆上威胁,但他所有的机动军力也都被牵制住了,而他的领地核心是完全空虚的,海岸线全部洞开。而塞浦路斯岛已经归附了朕,它恰好和克里特、罗德岛与阿塔利亚湾构成个方便快捷的跳板,下面啊高文,见识见识朕的怒火和手腕好了!”皇帝说完,当着心腹侍卫们的面笑起来,
十数日后,塞浦路斯岛的总督大公阿普索玛特斯立在岛屿北方的凯里尼亚港的高塔上,惊恐地看着无数黑色的艨艟劈波斩浪,像蝗虫般而来,它们好像是忽然从西边的克里特或罗德岛的“海眼大漩涡”迷雾里钻出来似的,海螺号角的声音让人揪心震恐,桅杆上的旗帜呼呼作响。
“皇帝的杀手锏,居然是......”阿普索玛特斯大恐,但身边皇帝安插过来的钦官却不断提醒他,肩负有配合这支庞大船队出征的职责,还要为其提供灯塔、补给和停泊基地。
阿普索玛特斯脸颊上的冷汗流下,有些恍然地询问钦官,“出征的目标在哪?”
“当然是塞琉西亚城,那里是高文的旧巢,有许多高文的武器作坊和商贸集市在内,并且不像奇里乞亚沿海那么多芦苇沼泽,利于上岸作战。”钦官不假思索,指着海洋那边说到。
凯里尼亚,相距塞琉西亚坐船的话,不过是半日的行程而已!
而安娜和女儿海伦娜,及几乎全部女官都在塞琉西亚卫城旧宫当中,伴随她身边的,不过三支塞琉西亚民军百人队,外加四十名独属安娜的“安纳托利亚卫队”。
几乎即是次日上午,御墨官赫托米娅脸色震怖,急匆匆说了声打搅了,而后直接进入旧宫寝室里,在彼安娜正抱着海伦娜玩耍,但此刻窗户外凄厉的号角声已让女凯撒的神经绷紧起来,她抢先问到走入进来的御墨官,“有敌人?”
“是的,凯撒殿下请前往城东的小塔处观看。”赫托米娅将手伸出。
城东高耸小塔处,安纳托利亚卫队的武士都焦灼地背着弓箭站在那里,见到安娜来到后纷纷半跪致礼,安娜走到处搭起木台的雉堞后,凭高望下。
塞浦路斯的海面上,出现了数量极其多的船只,有斜帆排桨船,有三角帆快船,还有几艘较为庞大的三层甲板大战船,排成了两道战线抛下锚,将城堡西侧的军港码头给团团封锁起来,互相联络的号角声急促密集,渲染了副大战来临时的紧张气氛。
而安娜所在的城东处下,入海的河口沙洲边,几艘放下帆索的船只停靠在那里,后面还有许多船只迅速朝这里靠拢,甲板上居然站着裹头巾赤脚的海匪,正在发出粗豪的叫声,不断对着岸上和城头射箭,其余的海匪大约数百人,已经跃出船舱上岸,分成几个纵队,朝着河桥方向前进,沿途他们焚毁劫掠了几处圣俸农庄、造纸坊和锯木作坊,其中打首的一位头目缠着白色毡帽,裹着红色的袍子,骑在马上,身后是面招展的狼头战旗,在熊熊火光中显得格外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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