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扎非阿丁你在旁边房间的门阍处把守着,别闹出什么乱子。”最后高文只能下达了这样的命令,然后轻声宽慰了陪睡官几句,就返归到自己寝室里。
旁边的房间,实则是传统圆拱形的祈祷室,双色拼接的地板上,凸出的半圆形前厅很快地将入夜的月光聚拢在一起,显得厅堂十分皎洁明亮,陪睡官温若明娜抬起了被月色染得更加白皙的双臂,她的手被绳扣系在墙壁的烛台上,头和秀发低垂着,带着屈辱而可怜的哭泣。披着白色袍子的阿格妮丝嘴角浮起笑容,从门阍处走了进来。
“喂,御墨官阁下,不要让主人觉得你太过分。”站在那里把岗的突厥军仆提醒说。
小翻车鱼挑起眉梢撇撇嘴,表示一想到你还在外面就败了不少兴致。
听到小翻车鱼靴子落在地板上声音,温若明娜被挤压起来的柔脊开始阵阵发凉。突然一阵疼痛,她的发辫自后面被扯住,很快脸腮就被阿格妮丝的给贴住,明晃晃的烛火就投射在她大而惊恐的眼瞳当中,“我要把你半边脸给烧焦,慢慢地!”小翻车鱼狰狞地威吓道。
陪睡官连摇头拒绝都不敢,她那有些肉的嘴巴已被小翻车鱼的另外只手扭成了朵破碎的娇花,只能含糊不清地说出告饶的词汇来。
“我的祖,我的祖......”情急下连阿迪盖人的先祖崇拜之语也出来。
阿格妮丝很显然被这可怜兮兮的“我的祖”给撩动了,她轻呼口气,十分快意地将捧着的蜡烛搁在烛台上,“今晚将你解开绳扣也行,但是你得好好向我汇报运河河道的用料和人力情况,好好的哦。这样我还能考虑以后减轻对你的责罚。”
说完阿格妮丝端端正正地坐在祈祷室的石椅上,“来,过来,好好向我汇报,唇齿要清楚点......”
被解开绳扣的陪睡官,颤抖着转身面向大恶之徒小翻车鱼,而后只能顺服地跪下,“是,是的,普拉尼老爷。”
“啪!”小翻车鱼清脆地打了她一个耳光。
很快门阍外传来了木扎非阿丁的咳嗽声。
“叫祖。”阿格妮丝表情沉下来。
“是,我的祖普拉尼老爷。”白惨惨的月光当中,陪睡官慢慢膝行到阿格妮丝和石椅的黑影当中,双手搁在了对方的腰肢和膝盖上,微微仰起面庞来,“请允许我向您汇报这些事情,单据会很长,请您保持可贵的耐性。”
次日当高文起来要商议“解放”武装团奴工时,他发现陪睡官又像只被重新关入笼子里的小鸟,眼睛带着些浮肿和黑眼圈,亦步亦趋,跟在得意洋洋的小翻车鱼后面,高文似乎能看到两人相隔的空气当中隐形的那根狗链子。
所以这天小翻车鱼的心情不是一般的好,而是大好特好!
科马赫斯河的武装团营地前,好几千名披着肮脏袍子的新月教奴工密密麻麻地站在那里,高文则在卫队和两位女官的陪同下,登上了被士兵们护卫住的小塔,他看着阳光下触目皆是的缠头、毡帽,朗声说道“以前我曾经给过你们三个选择,即改宗、迁徙和劳作。你们即是劳作的一群,现在改宗的人们已经承担了自新会的会费,而劳作的你们也付出了勤劳和汗水。所以我决定,等到这条河道竣工后就恢复你们的自由身份。此后,你们当中有手工技术的可以进梅利泰内、塞巴斯蒂安、凯撒利亚乃至塔尔苏斯城去谋生,那里有专门给你们设置的街区;其余的人可在当地耕种牧羊,同样会授予你们田产与牧场。你们将享有礼拜的权力,但是不可与真乌古斯人通婚,不可拒绝基督教的子民和军队在你的房屋里留宿,不可传播默罕默德教义,不可使用教法自治而要服从‘万民法’和‘市民法’,不可再伤害羊、驴子或骆驼。还有,和罗马公民和改宗者相比你们得多缴纳笔为期十五年的‘赎身款’,临终前要多缴纳笔‘死亡税’。关于这个条款将被编入《塔尔苏斯大君敕令》当中,并在合适时候进入《国法大全》永世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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