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四十人我都是认得的,是我兄长麾下一等一的豪杰战士。但在先前的战斗里,你们的战马、盔甲和盾牌都没有携带,就举着根长矛和剑作战,这是为什么。”鲍德温的语气陡然严厉起来,殿内人群也即刻沸腾起来,虽然话语内容各不相同,但指向却是明确的——萨姆贝尔宗主教直接伏在地上,惊惶得汗如雨下。
“说来简直难以启齿,我们的马匹和盾牌早已典当了。”这四十骑士都低着头,语气苍凉。
“这是违背兄长生前制定的法典的,耶路撒冷的武士不允许变卖武器!”
“可是自从戈弗雷殿下卧病在床后,我们便没有得到过一个钱币的薪资,再加上又没有采邑和救济......但我们并没有违背法典,之前的阿尔苏之战里我们还是举着仅有的剑和长矛,步行奔跑,和同袍们一起朝敌人冲锋的!国王陛下在上,我们绝没有做出任何玷污自身誓言的行径......”四十骑士说着说着,便悲恸一片。
鲍德温也大为哀伤,“圣约翰医院总执事杰拉德阁下......”
这时杰拉德走出来,静静立在那里。
“无数的捐纳从海洋那边到这里,到你的手中。为什么不践行诺言,对这群骑士实施帮助和救济?”鲍德温质问到。
但杰拉德沉默着不说话。
“我亡兄的遗产又在何处?”鲍德温提出第二个质问。
“执政官戈弗雷殿下的遗产是委托给锡安山寺院保管的。”这个质问杰拉德倒是开口予以回答。
“将这笔遗产拿出来,分给这四十人。”布置完,鲍德温将他们挨个扶起来,接着对迪姆说到,“从此他们将组成圣墓守护骑士连队,如果你不推辞的话,我希望你来就任连队的方旗统领官,这便是我希望交给你的职责。”
迪姆望望高文。
高文则点点头,表示认可。
于是迪姆接受了这个任命。
然而等了半个时辰后,几名被派去办理这件事的管家执事又双手空空,匆匆跑回来,“现在锡安山寺院里根本无法交出戈弗雷殿下的遗产来!”
当即整个圣殿都炸窝了,不光是戈弗雷旧部麾下咆哮起来,就连国际友人吉约姆、韦尔夫等都惊诧莫名。
“遗产呢,难道拿去放贷了?怎么可能嘛,我主的寺院怎么可能把委托人的遗产拿去做此等事!”博希蒙德趁机大惊小怪地高喊起来。
“咚!”鲍德温的佩剑剑鞘重重砸在地板上。
旁边宗主教萨姆贝尔和莫里斯都吓得一抖,接着鲍德温的眼神转向他俩,“这样的事情,圣城里的公教会要给我个合情合理的解释。是的,必须合情合理,我的朋友。”
萨姆贝尔即刻摸摸索索掏出了账簿来,言辞却前后不一大为闪烁,一会儿说遗产被锡安山寺院拿去救助贫苦百姓,一会儿又说遗产被送去意大利购置土地去盖新教堂了。
但萨姆贝尔也表示,账簿虽全在这里,但有些实际情况他也不甚清楚,但一旦核实他想方设法也要把欠的这部分遗产款项给补上,绝不含糊。
“说起这个,我倒是想起来。在去年时节我就专门叫迪姆护送个装着一千枚拜占特金币的几个箱子,是要送到杰拉德阁下处当作捐纳的。这笔钱现在,同样下落不明。”还没等萨姆贝尔解释清楚,高文忽然旧事重提,走出来专门追问那些钱箱的去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