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道理说,明年的夏收应该就可以实现自给自足,并且还能有余力供应朝廷一些。刘文秀看着川南的屯田,也是颇为欣喜,正待着过年时加赏麾下将士,可是派了他的儿子回昆明去要加赏,结果这位蜀王世子刘震却是空手而归,也实在让刘文秀大跌眼镜。
“怎么回事?”
刘文秀眉毛倒竖,显然是气愤不已。这也难怪,他是亲王,同时也是领兵一方的大帅,更是立下过救驾大功的功臣,他的儿子带着奏疏回昆明要粮饷,结果却是如此,若是不气那才叫奇怪了。
刘文秀这般,刘震也是气愤不已,随即便向他的父亲说道:“孩儿奉父王之命直奔行在,面见圣上,圣上看过奏疏之后便一口应允了下来,责成户部办理移交手续。”
刘震说来,刘文秀也是心中一宽,起码永历那边应该还是记得他的功劳的。奈何,粮饷没有要来也是事实,他甚至已经依稀的听见了刘震口中即将冒出的那句“可是”来了。
“可是,圣上批复过后,却被户部给事中驳回,理由是户部的库房里已经没有那么多粮饷了。然后圣上传了内阁的马首辅和户部的龚尚书过来,得到的答案也是昆明的国库里不足以支应此番加赏。”
“啊?”
永历朝廷的财政问题巨大,这是刘文秀深知的,用他麾下的大将威宁伯高承恩的话说,陈文掏空了贵州的库房和军屯基础,王自奇、王尚礼二人掠走了昆明的大量仓储,李定国又完全没有孙可望那般的敛财手段,再加上军队的如许规模,就算朝廷里的文官能够清廉如水,也是不够用,更别说那些家伙怕是也管不住他们的手爪子。
文官贪腐的问题是高承恩的猜测,毕竟没有证据,更抓不到个先行,但是前面的那些问题却是现实存在的。永历朝廷的岁入比之孙可望持国时大为缩水,花的地方虽说也少了,但是生发方面下降的幅度更大,财政不吃紧那才叫奇怪了。
“孩儿听龚尚书说,贺九义、王自奇和王尚礼三人已经截流了南宁、柳州两府的税赋,李叔父向圣上建议出兵讨伐,但是圣上不同意。”
李定国的脾气,王尚礼和王自奇先是掠了昆明的大量仓储,现如今又截流税款,能忍下来就奇怪了。可是永历却不敢轻举妄动,原因刘文秀也很清楚,因为柳州和南宁以东就是江浙明军重兵驻防的桂林、梧州,万一开了战把陈文也牵扯进来,到时候恐怕就不是截流税款这等“小事”了。
“圣上听了这话,便要削减皇宫开销,甚至还要变卖宫里的器物,但是马首辅不同意。后来下面的官员提出各官捐些银子出来,昆明坊间又开始传说朝廷穷困,要杀富户来过充当军饷,闹得人心惶惶,天天都有人逃出城,孩儿就没敢再提钱粮的事情,只得空手而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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